钟璃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许愿树, 笑道:“婶婶,您先歇息着, 我去许个愿。” 周氏身为姑娘时, 也曾挂过许愿牌,笑道:“去吧。” 许愿树就在凉亭对面,这是棵千年古树,枝叶繁茂, 枝干遒劲, 形状似凤凰展翅, 好几个小孩手拉手, 才能将其抱住。 树阴下, 站着好几个年轻小姑娘,都在踮着脚尖挂许愿牌,钟璃走到许愿树下,捐了些香油钱, 换了三个木牌,她想许三个愿,第一个愿望是为承儿,第二个是为老太太,第三个才是为她自己。 她一笔一划地写完愿望,虔诚地拜了拜,才将许愿牌挂在了许愿树上。这时,一个小沙弥却走了过来,小沙弥才不过十岁出头,生得虎头虎脑的,瞧着很可爱。 他冲钟璃行了一礼道:“这位姑娘,前面那位施主,托我给您带句话,方便听一下吗?” 钟璃微微一怔,顺着小沙弥的目光往前看了一眼,瞧见了柳易的身影。 柳易没过来,眸中却带着一丝歉意。 见钟璃点了头,小沙弥松口气,这才道:“刚刚那位施主,托我向您道歉,他说,之前毁约是情非得已,没能亲自致歉,一直是他的遗憾。” 钟璃也清楚,柳易肯定受了威胁,她看了一眼柳易的方向,轻轻摇头。 小沙弥继续道:“那位施主还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方既敢出手破坏您的生意,有一便有二,望您小心。” 小沙弥说完又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钟璃回到凉亭内时,二太太已歇息得差不多了,她含笑站了起来,道:“走吧,去算算姻缘去。” 她这次来,虽说主要是为了裴邢,却没忘记顾知晴,她第一个帮顾知晴算的,算姻缘需生辰八字,算的结果,却并不如意。 二太太不由叹息了一声,最近顾知晴还在闹别扭,整日闷在房中,上巳节也没出门,放在之前,二太太早心软了,想到她的任性妄为,她才狠下心,没去看她。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报出了萧盛的生辰八字,在她心中,萧盛温和有礼,又才学斐然,肯定不少贵女喜欢,他的婚事定能一帆风顺,谁料结果竟同样不如意。 算到裴邢时,同样谈不上太好,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曲折,二太太哎了一声,这才看向钟璃,“算算你的吧?” 钟璃笑道:“我就不算了,顺其自然吧。” 她性子虽柔和,却是个有主意的,二太太也没勉强她,回到侯府时,已临近午时。 清楚老太太着急结果,二太太直接去了养心堂,钟璃担心承儿,则回了摘星阁。 二太太来到养心堂后,并未给老太太说实话,只说裴邢和萧盛最终都能修成正果,就是需要多点耐心。 老太太闻言,才松口气。 萧盛一连几日,都没有踏出书房,晚上也宿在书房内,三月十五举行殿试,总共只剩十几日,最近他可谓悬梁刺股,他虽梦到一些上一世的事,却仅是零星画面,大多还与钟璃有关,他并不清楚殿试会考什么,此刻完全不敢懈怠,为了备考,他甚至没再关注钟璃的事。 午时,刘顺过来给他送饭时,见主子眼下满是黑眼圈,人也瘦了许多,一时有些心疼,劝道:“少爷,还是多歇息一下吧,殿试虽重要,不能坏了身体。” 萧盛也确实有些疲倦,放下了手中的书。 今日是个大晴天,阳光透过窗牖洒了进来,室内满是阳光,萧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阳光下的灰尘随着他的动作,轻微飘动着。 刘顺让小厮打了盆清水进来,边伺候他净手,边让丫鬟摆膳,怕他身体撑不住,老太太特意叮嘱了厨房,给他做的都是有营养的,桌上荤素搭配,共四道菜,还有一碗燕窝。 萧盛用膳时,才问了一句钟璃的事,“她近来怎么样?” 刘顺连忙道:“奴才一直派人盯着摘星阁,钟姑娘最近一直待在小院中,夜晚并未去寻三爷,她最近也仅出府过两次,一次是今日,去寺庙祈福,一次是上巳节,上午是跟着二太太帮三爷相看,下午则是带小少爷去玩。” 萧盛认真听着,听到“相看”两字,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捏紧了筷子,“已经相看了?谁家姑娘?” 二太太替裴邢相看的事,不算秘密,年前萧盛就有所耳闻,他面容很平静。 刘顺恭敬回道:“是上巳节相看的,是金陵郑家郑菲凌,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一位。” 萧盛对郑菲凌没什么印象,不过郑家传承多年,府上的姑娘规矩绝不会差,郑菲凌既是最出色的一位,定然是端庄守礼,典型的大家闺秀。 “结果如何?”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