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儿离开,实则却是找了个机会,想要提点她几句。 “珍儿,娘知道这几年你受委屈了,可轩儿冷落你,也是为了读书科举啊。说到底,也是为了你啊。他若是能够高中进士,你日后就是官家夫人了。你现在跟他赌气,岂不是因小失大?” “轩儿如今一心扑在科举上,你若是与他置气,影响了他的心情,到时候出什么问题,你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女人啊,前半辈子靠相公,后半辈子靠儿子。娘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知道什么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对吗?”卫氏看似在安抚儿媳,可话里话外分明又是在敲打。 姚珍儿低着头,像是被卫氏说动了,轻轻地“嗯”了一声。 卫氏只当她想通了,也不再废话,拉着儿媳去了厨房,指点着她亲手给秦轩做了个菜。 “这夫妻啊,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少年夫妻老来伴。轩儿的性子,最是和善,轻易不会与人生气。你这个做娘子的,更得体谅他。等轩儿考上进士,你就抓紧要个孩子,才是正经事。” 卫氏的教导,字字句句围绕着秦轩。谁让她儿子如此优秀呢?若有什么问题,那自然也是儿媳的问题。 姚珍儿听的心里冒火,却又无法发泄,只好沉默着忙着手里的活计。 卫氏这般想法,也不足为奇。在这个世道,女子总是依附男子而生,如秦轩这样年轻的举人,放在哪里都是青年才俊,就算她回家跟母亲哭诉,只怕母亲也会让她忍让着点,毕竟她现在到哪里能去找一个二十来岁的举人夫君? 所以,姚珍儿只能忍着。 另一边,秦放也不忘提点儿子:“你如今中了举人,马上就要春闱,日后进了官场,少不了要姚氏二叔帮忙打点。好生哄一哄你娘子,别叫她心有怨气,反倒误了大事。” “是。”秦轩轻声应下。 “后日,宗祠祭拜,你可做好准备了?”秦放话锋一转,便提起了秦轩最不想面对的事。 这次,桃溪一共考中五个举人,除了他与秦越外,还有三个姚氏的子弟,只是名次都十分靠后,并不显眼。 虽人数上,姚氏中举的子弟依旧比秦氏多了一个,但是光一个解元,就足够秦氏扬眉吐气。 按照秦氏族规,子孙若是考·中·功·名,便会开祠祭祀,告知先祖。 虽然在得知好消息那一日,族老们已经忍不住去宗祠哭过一场了,但是到底不是本人到场,算不得数。 秦氏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出过举人了。 这一次,却是一次出了两位,还有一个是解元! 秦氏满族兴奋异常,早早就找了大师挑选了好日子,就定在后日清晨。 一想到要和秦越一同祭祖,到时候定然要被拿来比较,一想到那个画面,秦轩心中便觉压抑沉闷,却又不得不面对。 “儿子已做好准备。”秦轩深吸一口气,拱手回道。 “你可有想过,若是被他一辈子压在头上,又该如何?”秦放突然问了一个惊人的问题,秦轩心头一跳,抬头看向父亲。 秦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好似随意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似的。 可是秦轩知道,父亲决不是随便问问的。 “接下去的春闱,儿子……会尽力而为。”秦轩心头乱做一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 “这里只有我们父子俩,你也不必说这些虚话了。”秦放却直接摆了摆手,并不满意他的回答。 “假如他一直压在你的头上,你就忍着,直到有一天,你有能力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