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出来,与我们这些学子说个清楚!” 秦越的声音清朗如玉,可是听在劳苑的耳中,却是令人厌烦至极! 府衙内的劳苑正焦躁地原地踱步,最得用的幕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他跟前。 “大人,这是那个书生的认罪书,您瞧瞧……”幕僚小心翼翼地将好不容易弄来的认罪书递上。 谁知劳苑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认罪书撕了个稀巴烂。 “现在要这认罪书有何用!”劳苑此时真是头痛欲裂,“如今事情闹大,本官若是这时候拿出这认罪书,只会让人觉得本官是将人屈打成招,更是说不清楚了!” “外头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还不拦下他?!”劳苑听着那一阵阵的鸣冤鼓声,感觉心脏也像是被人敲中一般,几乎快要跳出胸口。 “学生已经查过了,外头那人,应是秦敏的一位族兄,名叫秦越,也是今科考生,还是桃溪的案首。只怕是秦敏上告之前,将此事也告知了这位族兄。” 那幕僚也算有所准备,来见知府大人之前,先去将秦越的情况大概弄了个清楚。 “案首……好一个胆大妄为的案首!” 劳苑越发觉得牙疼,原本想将此事悄咪咪地解决,给秦敏安个诬告罪名,神不知鬼不觉,可如今鸣冤鼓一响,整个苏城怕都已经知道秋闱试题涉嫌泄密一事了,就算现在立马杀了秦敏,也来不及了,非但不能堵住悠悠众口,反倒让人觉得他心虚! 第七十三章 、报家门 “大人,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幕僚小心翼翼地问道。 劳苑冷冷地瞪了一眼:“本官若是知道怎么办,还用得着你?” 幕僚暗暗在心里叫苦,原以为弄来认罪书, 此事就算彻底了结了,谁知道冒出个什么族兄来,胆子也忒大,竟不管不顾直接敲了鸣冤鼓, 闹得满城风雨, 想要无声无息地解决此事, 怕是不可能了。 “不愧是兄弟俩,做事竟如此不管不顾!”幕僚忍不住抱怨道。 劳苑冷哼一声:“你觉得外面那个,是莽撞行事?” 幕僚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却还是战战兢兢地拍着马屁:“一个小小秀才, 纵然是案首,也不敌大人万分之一,他这么闹, 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开玩笑!” 是啊,在所有人的概念里, 民不与官斗,敢这么闹腾的,往往是一无所有的氓流。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像这种读书人, 最是畏首畏尾, 见到高官最是战兢。 可偏偏这个秦越, 却敢这样大闹知府府衙, 他到底倚仗的是什么? “这个秦越, 究竟是何来历?”劳苑心中满是疑问。 “学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这秦越,只是桃溪本地一乡绅之子,他父亲不过是小小秀才,母亲那边,也是小门小户,没什么了不得的来历。”幕僚回道。 一个没有倚仗的秀才,竟敢如此大闹知府衙门,究竟是该说他胆大包天、不知进退,还是该说他一针见血、直戳要害?! 他若是如他那个傻族弟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劳苑自然有一百种办法让他再也开不了口,可如今他弄得人尽皆知,他这个知府反倒不得不有所顾忌! 十几年前令整个官场都颤动的江南贪腐案,便是因一帮书生的揭发,尽管他们如蝼蚁一般弱小,可真要涉及他们的前程,他们便会拧作一股绳,拥有无坚不摧的力量,生生掀翻整个江南! “先把人去请进来,不可让此事继续闹大。”劳苑扶着额头,显然没遇到过比这更头疼的事,一个处理不好,只怕他的官场生涯就到头了。 “学生这就去。”幕僚领命,匆匆离去。 而此时的知府衙门外,已经聚满了人,有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也有闻声而来的今科考生。 “这人,不是景辰那位同乡吗?” 说话的人,正是那日在金云楼见过秦越的王贺之。今日他与几个同窗约在附近的书斋,没想到听说知府衙门前有人状告秋闱泄题,便赶往过来看个热闹,没想到竟见到了熟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