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老夫人叫住:“罢了, 佛门清净之地,不必再生事端。” 丫鬟轻声领命,正要退下,却被老夫人再一次叫住。 “去将那位周掌柜请过来。”老夫人淡淡吩咐。 丫鬟当即领命而去。 不多会儿, 周掌柜便满脸陪着小心地走了进来。 实在是不得不小心, 这位面色有些冷厉的老太太, 来历不小,她是本地县令刘璋之母,本地乡绅都得陪着小心, 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位老太太。 要知道, 县令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孝子。 宁得罪县令本人,也不可得罪这位老夫人啊。 “小人见过老夫人。”周掌柜恭敬地行礼。 “免礼。”刘老夫人面色不改地颔了下首,目光直直地落在周掌柜脸上, “你身子如今瞧着倒是无碍。” 周掌柜连忙道安。 老夫人微微蹙眉,她对周掌柜安好与否并无多大兴趣, 她想知道的是,周掌柜父子俩死里逃生之事,究竟是真是假。 “你做这功德牌, 是为了什么?你可得如实回答。”问之前, 刘老夫人又一次警告。 周掌柜面露难色, 犹豫再三后, 才小声开口:“还请老夫人看在神佛的面上, 务必保密。” 如此慎重, 刘老夫人也不由愈发肃然。 周掌柜原原本本地将自己与儿子的事说了一遍。 儿子是如何意外受伤, 血流不止,自己又是如何急怒攻心,一蹶不起。 最后都被秦越救了回来。 “这秦越,是何来历,速速去查清楚了。”待周掌柜退下,刘老夫人当即便命下人去查秦越的下落。 刘老夫人长居后院,下人等闲也不敢拿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污染她的耳朵,是以刘老夫人并不知秦越之名。 但是秦越那些事,略一打听便知来龙去脉。 “哦?那秦越,当真有如此神奇?”听丫鬟说完,刘老夫人脸上顿时若有所思。 “说的有鼻子有眼,当时在铁匠铺里,亲眼见着的人也有不少,想来不假。” “若他当真有如此神技,你说,英娘的病,是不是也有可能……” 说到这,刘老夫人戛然而止。 她口中的英娘,是刘璋的长女,她的亲孙女,而今已快到及笄之年,却几乎从未在人前露面。 原因很简单,刘英娘面上常年红肿斑驳,瞧着可怖惊悚,根本无法如寻常人一般社交。 这些年,刘璋暗中也不知找过多少大夫,用了多少药材,可收效甚微。 眼看刘英娘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可她这般情况,又如何能现于人前呢? 刘璋私下与老夫人说过,实在不行就只能将女儿送去观里,让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可毕竟是亲生骨肉,又如何忍心她花季的年纪,就这样孤寂一生呢? 刘老夫人这次去灵山寺,正是为孙女祈福。 刘老夫人原本都已经死心,没想到却从周掌柜口中听到了秦越这个名字。 刘老夫人忍不住将此事告诉了儿子。 刘璋是知道秦越的,他对秦越这种败家子,印象不佳,可架不住母亲劝说。 死马当活马医吧! “来人,请秦公子一叙!” * 接到刘县令的邀约之前,秦越已经有所预料。 周掌柜从灵山寺回来后,就专门上门道过歉,他实在不是有意将无名功德牌的事告诉老夫人的。 秦越表示了理解,毕竟民不与官斗,县令之母非要问,周掌柜又如何能拒绝呢? 更何况,这一切,本就是秦越设计好的。 秦越请周掌柜去灵山寺做无名功德牌的目的,就是引起众人关注。 毕竟古往今来,民众的八卦之心都从未消亡过。 越是半遮半掩,越是引人好奇。 虽说周掌柜立的是无名功德牌,可他家那点事,略一打听便能知晓,绕一道弯就能猜到与秦越有关。 如此兜兜转转、神神叨叨,实在是迫不得已。 对于现下的处境而言,越多的人关注他,他就越安全——这也不过是秦越所能想到的最佳保命之策而已。 在秦越原来的设想中,经过周掌柜这么一宣传,或许会有几户富户找上门来,却也没想到会把县令给引了出来。 这一次公关,竟达到了如此出人意料的效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