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雪其实有点困,可被陈建业这么一搅也睡不着,等陈建业又翻身了一圈,刘冬雪再也忍不住了,“建业,想什么呢?” 闻言陈建业僵了下,“你还没睡啊?” 刘冬雪无奈的说:“你这翻来覆去的,我能睡的着啊?” 陈建业就说:“我不动了,你睡吧。” 刘冬雪却问:“你怎么了?” 陈建业沉默了片刻,然后把陈辰今天跟郝师傅提的要安装自来水的事说了。 今儿去溪口的时候,刘冬雪没跟着到河边,所以还真不知道这茬。 这会儿听到了,她也惊了。 “以后过去那用水不是挺近的吗……” “是近。”陈建业闷声说:“可小辰想拉,还跟郝师傅都说好了。” 刘冬雪听着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建业却兀自将另外的事也说了,“郝师傅说就我们一家人装这个自来水,那机器都要我们自己掏钱买,哪怕是买个最小的,也要一千多两千块钱,比修的房子要贵上不少。” 黑暗中,刘冬雪狠狠吸了口凉气,惊呼:“这么贵?” 陈建业轻嗯了声。 许是被惊到、也许是无法,气氛陷入沉默中,半晌谁也没说什么,那安静的场景,不知道的都要以为他们已经熟睡了。 好半天后,刘冬雪才开口,“白天杀鸡的时候妈说那些糟辣椒年前能开坛,最好能在年前再卖些糟辣椒,这样修房子用去的钱就能填补上,大家也能高高兴兴的过个年。” 许是在床上躺的久了,加上又有点犯困,所以刘冬雪的声音显得有些轻缓,“要真能年前卖出些糟辣椒,那我们最少也能分到两千块,这钱拿去装个那什么自来水,就算要添点儿应该也添不到多少吧?” 说到最后,刘冬雪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陈建业已经完全听明白了刘冬雪话里的意思,一时间惊讶、欢喜、欣慰、满足等等情绪充斥到整个胸腔,涨的他嗓子都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翻了个身,借着窗户处漏进来的那点月光看刘冬雪的脸,不过因为月光朦胧又细碎,只能勉强看到个轮廓。 “你真这么打算的?” 陈建业的话就在耳朵边,刘冬雪脑袋转了转,两人的目光隔着黑夜茫茫対上了,在陈建业看不真切的地方,刘冬雪笑了下,“那自来水说到底是给我们家拉的,全家人都要用,那钱也应该我们出。”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建业低了声音,“不过小辰不这么想。” 刘冬雪明白了什么,“怎么?” 陈建业说:“他说修房子买房子的钱我们出,装自来水的钱他出。” 刘冬雪真不意外这个情况,“这倒是他的性子,平时间他也没少往家里买东西,最后也不肯接我们的钱。” 陈建业就把今天听的既扎心又骄傲的话搬过来,“他说他的钱比我多。” 刘冬雪哑然失笑。 被窝下,陈建业碰到了刘冬雪的手,然后握上,“他脾气犟,我也争不过,只能由着他。” 刘冬雪也侧过身,“只要孝顺就好。” 黑暗里,有布料摩擦窸窣声响起,陈建业略急促的一声“是”险些听不真切。 *** 之后几天的日子没有波澜,每天就是上山砍柴小池子里挑水,然后再帮着刘冬雪收拣了几天晾干的旧棉花,之后就开始无所事事的猫冬。 原本陈辰买煤炉子的时候想的是陈北和周平安写作业看书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买了个煤炉子回来让他们拿屋里书桌下去用,结果谁知道两人都不用,就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