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九都仙庭帝君诏告大乾小王:元莲界一应之事,朕咸已知悉!知洪九尘等人,并无过错。汝一应所言,都无实证。影魔为诸界之人所憎,彼辈之言,岂能信乎?” “即便真有过错,洪九尘为朕之臣。此人如何处置,自有朕来决断,如何能容你来置喙?交其人头之言,当真荒谬!” “——朕知洪九尘等人,因争夺元莲界,旧日与你颇有些龃龉。然此时他等,都已有息事宁人之心。你乃一国之君,度量怎如此狭小?些许恩怨,也要紧抓不放,甚至要栽赃陷害?” 看到此处时,宗守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否认也就罢了,这是欲倒打一靶么? 其实看到此处,那位九都圣庭对此事的态度,就已经分明。 就如预料,这一次,是非战不可。 宗守却依然强捺着性子,继续看向这张符诏后面的内容。 “——丧心病狂!竟欲令我九都圣庭割地,让出五处小千世界。此言真可谓滑天下之大稽!你一个蝼蚁之国,兵不过百万,仙修不过十数。居然也敢口放厥词,逼使我九都上国割地?真是利令智昏,也贻笑大方!” “朕试问一句,大乾小王宗守,你可是已然疯癫?还是已活得不耐?又或者真如传言,是一个白痴不成?” “燕雀不知天地之广,坎井不知江海之辽!量尔等蝼蚁,难知此域上国之强。尔国既一定要如此挑衅,朕便如你之愿。必当聚合盟友,尽遣大军,全力征伐元莲!不胜不归!” “最后通告汝等,限你国所有人等半日之内,退出元莲,此后再不得踏入此界!否则不论何人,皆斩无赦!言之在先,勿谓朕言之不预——” 最后无有落款,只有寥寥几个字——‘此诏布告诸界,咸使闻知!” 整个诏书,并不怎么对仗工整。却言辞直白,凌厉之极,也霸气无比。差不多就等于是破开大骂,极尽羞辱之能事。 宗守尽管早料到这诏书之内,并无什么好话。 可当看完之后,也依然是眼角直抽。 即便再有修养,此时也难淡定。 丧心病狂?疯癫?白痴? 宗守微微摇头,心情又平复了下来。 只怕在旁人眼中看来,他宗守大约也真是如此形象。 掌控之地不过数万里,治下之民则只十亿出头。 居然就敢挑衅拥有上百世界,光是玄黄二阶道兵,就达百万之数的九都仙庭—— 此举简直就与寻死无异! 一个九都仙庭,能动用的力量,虽是还不如焚空陆家一位国主势力的三分之一。可相对于此时的大乾而言,也仍是庞然大物。 更何况,在九都仙庭之外,还同时去招惹那玄灵修会,极绝仙庭以及天方会这三方势力。 这位九都仙庭帝君之言,其实也不算有错。 嘿然一笑,宗守起身一个跨步,就到了这元静仙宫的上空处。 此时仙宫之内,已是一片沸腾。所有能遁空飞行之人,都已飞空而已,注目着那张符诏。神情不一,面色却都不太好看。 其中多数,都还勉强维持着平静。其中一部分,却是义愤填膺。 除此之外,还有股隐约的忧虑惊惧之意,在人群之中传播。使仙宫之中,气氛渐渐低沉。 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那诏书上‘全力’的字样。 九都仙庭一旦全力征伐元莲,却又不知,是何等样的光景? 哪怕这一个多月,宗守不断的给他们信心,此刻也仍是难免忐忑。 只有那些源海与易灵诛魔士,是神情如常,毫无变化。 前者一是对元莲界的情势不甚了然,二是略知宗守的根底。知晓这位主人,有着何等样的背景。 在不少人看来,这为九绝仙庭之主,才真是不知死活, 至于后者,多被格洗过神魂。魂念中有禁术存在,只知效忠主人,对于自己的生死,倒不怎么在意。 那文字尽数显化之后,在虚空中又定格半刻。整张诏书,才灵能耗尽。 就在这张卷轴即将坠落之时,宗守蓦地探手一招,遥遥将之取在手中。 这张符诏到来,也意味着那九都仙庭,也同样是万事俱备。把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 宗守面上,却无半分笑意,反而若有所思。 也就在同时间,身后又一股时空异动。仅仅须臾之后,一个人影,就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少主!” 声音浑厚沉冷,称宗守为少主而非君上,正是原本藏在几个世界之外的叶轩。 “九都仙庭恐怕动手在即,敖兄他已经潜行至之界河外隐藏,可随时来援。再有敖怡前辈,方才以镜照大千之术窥测。那九都仙庭此次,至少来了六位圣境!除此之外,难说没有其他备用手段。故此少主仍需万分小心!稍后一战,少主最好不要与臣离开太远!”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