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发中年闻言是神情一凝,而后是目现精芒,注目对面老者。 “自然是为少主而来!” 老者的眼神,顿时一凛。气机暴炽,目中凶芒闪烁,如刀刃一般,冷冷盯视着灰发中年。 旋即之后,就又平静了下来。 “少主在云界好的很,自有老朽来照顾。你方绝只管当你那玄炎殿主便是!” 那方绝却笑:“别人不知,我却知前些年陆家遣去云界,观宗未然动静的那一位。早已身殒于你手,一直以来,都是老友你在李代桃僵可对?” 老者怔了怔,而后那神情,是越发的冷肃。仿佛欲择人而噬。 下一刻,就见那镜中方绝摇头:“当初小姐受刑之前托付,照顾那宗未然与少主之人,我方绝亦在其例。心惦少主的,可非是仅仅只有你方绝一人。几年前方绝临生死绝境,是力不能及。如今侥幸,得玄炎殿主之位。自然是不能再有负小姐所托,如今对云界之事,所知当不在老友你之下。自然也知佛门未来之佛,无量终始,也知血剑妖君之名!” 那老者皱了皱眉,面上虽含着怒色,却已明显平静了不少。只是那声音,依然是杀机凛冽。 “那么敢问,如今陆家,可已知少主之事?” “不知!” 方绝是答的干脆,神色中隐含着讥嘲之意。 “此时陆家之中,又还能有几人,会在意小姐之子?在那些人眼中,少主不过是陆家的一个杂种而已。血脉已毁,注定了这一生,将是一事无成。谁会去真正在意?便是老友你每年代那一位,从云界发回来的那些秘折。除了家主之外,也无人会去看一眼!” 老者的神情,明显一松,似乎彻底放下心来。 “那么方绝你今日之意,是欲将少主。带回陆家?” 一双拳,是悄然紧握。 “恰恰相反呢,老友!” 方绝出人意料的,微微摇头:“在我而言,只希望少主如今的情形,是瞒得越久越好。最好是待他彻底羽翼丰满之时。若是可以,方绝必定倾力遮掩——” 老人闻言,是再次一怔,眼透疑惑之意:“以你的性情,此事好生古怪!” “这有何好古怪的?” 那方绝是轻松一叹,神情复杂:“当初小姐被拘定刑,参与之人,可不止是有我陆家的世子,小姐的亲兄。族中那几位,又有哪个没有参与?其实当初家主虽气,却本不至此。只因族人逼迫,才不得不亲定重刑。可若是少主回归,这些人又该当如何自处?” 又悠悠道:“佛家未来无量终始佛,血剑妖君,掌握终始,这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大道。二十一岁即将踏入灵境,少主的天资成就,即便是自号神族,掌控八百世界的陆家,又有何人能及?嫡脉焚空之血与七尾相融,自然是错,小姐她确需受刑。可若是换成了九尾天狐,对我陆家而言,却是喜事。这岂非是明示族人,他们错了,不但大错特错,而且是瞎了眼?” 水镜前的老者,是一声冷笑。 那些对小姐落井下石,必欲置之于死地之人,他永世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