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激地笑了,“谢谢你来给我做饭。” 祁衍点头当是回应,自觉地走进厨房开始煮面。 端上来的依旧是他第一次给她煮的那碗面,只是这一次他照着原本的食谱做了出来,祁衍本就不打算久留,便没有准备自己的份。 荀卉皱眉,“我不喜欢吃葱的。”说着扯了一张纸巾垫在桌面,一粒一粒地挑葱,偏偏祁衍把葱切得稀碎,这活儿和给草莓去籽没有区别,甚至可以说是更胜一筹,鼻尖萦绕的气味让她想起家里那盘香菜遍布的鱼,不知者无罪,连妈妈都不记得,她有什么理由要求祁衍记住自己的口味。 他倒了杯水,语气也淡得像水,“我们结束关系吧。” 荀卉没听清,抬头看他,“嗯?” “我们不要再做炮友了。” 荀卉想起很久以前的约法叁章,她好像没有说“不”的权利和理由,于是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挑葱花。 “这面原本的做法就需要提前用葱爆香,最后也需要点缀葱花,”祁衍戳穿了自己以前撒的谎,“第一次做的时候我知道你不喜欢就跳过了这两步。” “只是我觉得你有必要尝尝它本来的味道,我之前顾忌你的喜好,可挑葱本身也是一个必经过程,一味的逃避没有意义。我知道你不想恋爱,但你不应该借由固定的性关系逃避你的真心,我不想只是成为你满足性需求的工具。”祁衍手握住水杯,头顶的吊灯映在水面如满月,稍一摇晃便破裂。 荀卉把他的句子掰碎,咀嚼着个中滋味,不过是祁衍不想继续这样止于性爱的肉体关系。 她讨厌他谈话间的说教意味,仿佛一直以来她辜负了他的一片赤诚。 她后来回想才理清自己此时的情绪叫做恼羞成怒,恼是因为挑不尽的香葱,羞是因为她最隐秘的情感被他率先揭开,她赌气般放弃思考,任由恶毒的言语占领她的唇舌。 “你何必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我承认我不该蹬鼻子上脸,一遍又一遍地从你那里讨好处,可是最开始那一晚你不是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行?我们本就是各取所需,”荀卉懒得再挑,撂下筷子,葱粒上的油洇在纸巾上,深色的油渍浓到化不开,胸腔中怒气蓄到再也盛不下,“你不也只是想睡我才对我好?” “还是说,你爱上我了?”荀卉说完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嘴角撇出嘲讽的弧度,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表情有多么刻薄。 祁衍没有被她激怒,反而表情落寞,“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对。”荀卉有一种吵架胜利的趾高气昂,像一只斗赢的公鸡。 “我以为你哪怕是把我当个替身,睡了这么多次也会相互了解一些。”祁衍昨晚用了千万种方式说服自己,没想到统统被她无情推翻。 荀卉还没品出他口中的所谓“替身”是从何而来,祁衍便告辞离开,关门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来去无踪。 荀卉静默地坐在桌前,久到时间快要忘记走动,她终于搅了搅面前已然坨掉的面,薄薄的一层油在碗壁凝成固体,葱粒糟糕的口感在口中翻滚,艰难咽下后她拧起喉咙欲呕,眼眶盈满仓皇的生理泪水,明明祁衍做饭从不失手,她却觉得这比她吃过的任何一顿饭都要糟糕。 智齿又在痛了,荀卉倒了粒止痛药在手心,正要举起祁衍留下的那杯水,碰到杯壁的冰凉,她似是被烫住,讪讪收回了手。 药片顺着舌滑进胃里,舌尖残留着苦味,布洛芬见效很快,但她觉得胸口某个地方还在痛。 --- 不破不立不破不立 之前就想把葱比喻成爱情,但是我又又又没有写好,看着满屏的葱字我好难受 小说归小说,现实里有人这样逼我挑葱我会勃然大怒嚎啕大哭 边写边听sayuri的《被甩男女》,好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