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你十六了。”谢枕微道,“你已经长大了,我们以后分屋睡。” 楚灯青皱紧眉头,小心翼翼道:“哥哥,你还在怨我么?” 谢枕微说不是,只说她大了,以后还要嫁人,怎么能跟男人睡在一起。 楚灯青觉得不对劲儿,谢枕微突然转性把她推给别人,楚灯青想了想,觉得这或许是谢枕微给她的考验。 楚灯青连忙道:“我不嫁给别的人,我只嫁给哥哥。” 谢枕微只是看着她,不说话,过了好久才道:“小青大了,会骗人了。” 楚灯青委屈地说自己没有。 谢枕微道:“那小青把衣服都脱了,今晚嫁给哥哥。” 楚灯青怔住,按住自己的衣领,喃喃道:“太急了,哥哥,小青、小青还没做好准备。” 谢枕微只道她果然在骗他。 楚灯青心烦意乱,哭了起来:“我就是不想脱,我还没嫁人就脱衣裳算个什么事嘛。” 楚灯青觉得谢枕微变了,以前还会疼她,现在只会罚她。 谢枕微看着楚灯青哭泣的模样,有些发怔。他知道自己是疯了,再疯下去和拓跋昭那等人也没差别。 谢枕微眼眶有些湿,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 他道:“那哥哥脱吧,哥哥是个太监,让小青见见太监是什么模样。” 谢枕微近乎自虐般脱得一干二净,楚灯青低下头不肯瞧,谢枕微道:“还自欺欺人什么?” 楚灯青闻言抬眼瞧他,像是愤怒又像是哀伤,楚灯青狠狠地把谢枕微瞧得明明白白:“是,哥哥成了太监。” 楚灯青道:“哥哥没了命根子,做不了男人,娶不了妻子,生不了孩子。可这些我不是今天才知道。” “我是在骗你,因为我早就不是齐国的太子妃了,”楚灯青哭着说,“我现在和你一样呆在这梁国的后宫,难道哥哥非要逼我反抗拓跋昭,非要我去做了军妓心里才好受?” “难道我不会怕?难道我有说不的权力?”楚灯青哭得不能自已,“我就是想好好活着有什么错?我就是想活得久活得长活得开心一些。” 楚灯青哭完了,喃喃道:“你们都在欺负我。” 她问他:“是不是因为我看起来傻,我就必须跪在你们面前才能说话。” 谢枕微流着泪闭上了眼,没有言语。 楚灯青不想等他的回答了,她整理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哥哥变了,楚灯青心想,如果他不能变回来,她就要扔掉他。 如果他敢招惹别的女人,楚灯青心道,那她就把他杀了。 如果谢枕微不能干净地为她活着,她宁愿他在尚且干净的时候死掉。 楚灯青其实和谢枕微并无差别,对对方的占有欲与杀欲一样的浓。不,或许谢枕微的杀意只是浮在表面,轻轻一撇就散了,而楚灯青的杀意犹如冰山,没撞上前自然相安无事,一旦撞上,就再无回头路。 只能以死亡告终。 楚灯青走后,谢枕微倒在散乱的衣物里,近乎惨叫地哽咽了一声。 正是春天的好时节,两人之间的氛围却仿佛冻结在了冬日。 楚灯青叫仪芳重新收拾了间房住了进去,连吃饭也不跟谢枕微一起。 但没过几天,楚灯青就有些受不了了。她习惯了有人陪着睡,这几日独自睡根本就睡不好。 谢枕微那边也软化了,好几次叫她一起吃饭。楚灯青推了几次,觉得哥哥没准儿是知错了,又实在想他陪着,这日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