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苟且过活罢了。” “楚姑娘好狠的心,也罢,那我就不插手了。” 楚灯青进了马车,蔺冠玉也跟了进去。 车夫问了声:“小王爷,这就走?” “走罢,去上水郡。” 马车内,凤元锳缩在角落里,一身的血与土。 楚灯青翻出药瓶扔给他:“想活命就自己上药。” 凤元锳嘶哑道:“你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放过你。” 蔺冠玉笑了笑:“少阁主,您现在还是歇歇那张嘴吧。楚姑娘不在意,不一定我不在意。想活?就得忍。” 楚灯青闭目打坐,凝练内力,并不管马车内其他二人的言语官司。 下一个仇人,煞霜门门主廉经纶,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 初秋,风已换了无情模样。 所到之地所过之处,草木无不瑟缩摇曳,更有不结实的就此跌落枝头。 廉经纶果然不好对付。楚灯青浑身是伤,压不下喉头涌动的鲜血,猛地吐出血来。楚灯青顾不得擦连忙运转轻功继续逃离。 然而煞霜门的人拦住了她去路。 楚灯青本不想造太多的杀孽,但若有人非得要她性命,就怪不得她辣手摧花了。 “尔等门主已死,若要送命,一起上吧。” 有悍不畏死的持刀攻向楚灯青,楚灯青一剑杀之。再来再杀。 一连杀了十几个人,煞霜门再无人敢上前来。 楚灯青光明正大地从煞霜门大门走了出去。 她面上并无得意,只是冷漠如初冬的冰层。瞧上去冰冷刺骨,实则暗藏余哀。 血淋半身,血临半生。 楚灯青衣衫破了,伤口上的血在秋风中慢慢干竭。 她曾说要杀尽万千拦路人,可真的等到血裹长剑,身染杀障,楚灯青才明白每条生命都有其重量。 有的反噬到她身上,令她遍体鳞伤;有的反噬到心头,令她杀性未灭,暴虐再起,日日夜夜如堕魔窟。不尽的梦魇里,不是她在杀人,就是为人所杀。 复仇之路,从来就与善字无缘。她最终也做不成菩萨,只能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 毒魔狠怪,恶煞凶神,罪不胜诛,不得善终。 也好。 也罢。 从始至终,她都是这样的楚灯青,也只能做这样的楚灯青。 秋风肃杀,楚灯青不再迟疑,坚定往前走去。 煞霜门的人看着她渐行渐远,却不敢追寻而去,只能踯躅在原地,任血色染仇字生秋风落一败涂地。 楚灯青回到藏身之处,不等蔺冠玉来扶,就差点跪倒在地。她插剑作杖,支撑住了自己。 “怎么伤得这样厉害?”蔺冠玉连忙上前搀扶住她,“快上榻躺着,我叫大夫来看。” 楚灯青低声道:“不碍事。” 她踉跄地爬到榻上,又吐了几口血,终于忍不住瘫倒下来,仰躺在床上。 楚灯青神志恍惚,仍咬牙不肯松懈昏睡。 蔺冠玉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因为你需要我扫除江湖势力?” 蔺冠玉内心生疼:“我不瞒你,最开始是这样。但现在已经不是了。睡吧,楚姑娘,睡吧。” 看着楚灯青血色浸透的衣衫,蔺冠玉眨了下眼,逼退眼里的湿意:“你看,外面天都黑了。你睡上一觉,明天起来吃糖葫芦好不好?” “我不吃糖葫芦。”楚灯青茫然道,“我想吃……吃生肖馒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