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官俸,生活很难有盈余,所以朱毓秀并没有跟随朱纨去外地就任,而是一直留在老宅和祖母生活。他还有一个老仆,跟随他多年,辗转各地就任,朱纨死后,就是这个老仆为他扶柩回籍。” 如果朱纨之死真的有疑点,这个仆人就是最重要的人证,王言卿忙问:“这个老仆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陆珩道,“留在老宅,继续侍奉一老一弱两个主子。” 王言卿试探地问:“所以,明天我们要想办法引朱纨老仆出门?” “不。”陆珩回道,“恰恰相反,我们的目标是朱纨的女儿——朱毓秀。” 王言卿意外,转念就想明白了。无论朱纨是怎么死的,老仆回府后肯定会一五一十告诉老太太、小姐。所以他们没必要死盯着老仆,朱母、朱毓秀都可以接触。老太太年纪大了,贸然靠近可能会吓着老人家,而年轻健康、涉世未深的朱毓秀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个目标比朱母容易点,但一个未出阁的年轻姑娘,依然很难接近。王言卿想了想,道:“如果是朱毓秀的话,在街上遇到,我应该能想办法和她搭上话。” “多谢卿卿。”陆珩握着头发在她雪胸上扫,最后发现太慢了,索性自己上手,“所以,明天,我们一定要让她出门。” 王言卿本来想推开陆珩的手,谈话就谈话,动手动脚做什么?但她转念想到自己还得罪着陆珩,便默默忍了:“可是,我们又不能去朱家传话,怎么能让一个未婚女子主动出门呢?我们总不能烧了人家房子吧?” “不至于。”陆珩幽幽叹了声,挽救他在卿卿心里岌岌可危的形象,“锦衣卫还不至于缺德到这种程度。” 王言卿一听他的话音,就知道稳了:“你有办法?” 陆珩一改之前游刃有余的得意姿态,只是意味不明带了一句:“每一个偶然,其实背后都是数个必然逼迫。不早了,我们睡吧。” 王言卿越发好奇,催促他说原因。陆珩不肯,王言卿就抱住他脖颈,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陆都督,夫君,为什么?” 她的声音拖得又软又娇,陆珩勉力坚持着,王言卿索性抱上来,胸脯牢牢抵住他的,随着呼吸细微蹭动:“为什么?如果你说,今夜我来主动。” 陆珩坚持了一瞬息,心道不是他意志不坚定,而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陆珩偏头咳了一声,含糊地说:“他们偷走了朱毓秀晾在院子里的外衣,所以,明天她一定会上街买衣服。” 王言卿听完,愣了很久。她默默松开手,半靠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陆珩。 陆珩心虚,试图替自己辩解:“其实我不知道,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馊主意……” 这种时候,他不说我们了,而说他们。王言卿笑了笑,没什么温度,道:“依我看,论起缺德程度,这种行径和烧房子也不差什么。” 陆珩依然不放弃自救:“卿卿,你听我解释……” “不用说了。”王言卿抵住陆珩胸膛,冷冰冰道,“陆都督,我赶路一整天,现在累了。请你自便。” 陆珩被迫合上“妹妹”的房门时,心中十分悲愤。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卿卿本来说她要主动的,现在可好,原本的一顿也没有了。 · 第二天,陆珩小心翼翼跑去陪妹妹吃饭,王言卿淡淡瞭了他一眼,全程不搭理他。 陆珩给王言卿夹了她最喜欢的虾饺,可是,王言卿一口都没碰。陆珩再一次扼腕,昨天,但凡他意志再坚定点,现在就不用面对这个局面。 这大概是陆珩反省最深刻的一次,他见王言卿快吃完了,便适时说道:“妹妹,苏州坊市热闹,尤其是布料,所有时兴的花样都从这里出。我陪你去街上看看吧。” 王言卿生气归生气,案子总归是要破的。王言卿用力瞪了陆珩一眼,还是乖乖跟着他出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