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走。” 看陆珩衣服上的露水,他显然已出去很久,王言卿不由叹息:“你每天到底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起?” 昨夜明明陆珩比她睡得晚,但今早醒来,陆珩已经不见踪影,他莫非都不需要睡觉的吗?王言卿实在不懂,这么高的工作强度,他缺眠少觉,怎么还能如此神采奕奕,生龙活虎? 陆珩笑着上前,轻轻按住她的太阳穴:“昨夜睡得好吗?” 王言卿点头,但神态还是有些萎靡。陆珩说:“昨天我不方便离开,辛苦你了。你想在这里用早膳,还是回去?” 王言卿想都不想,直接道:“回去。” 陆珩已将证人证物带回南镇抚司,他同时掌握了与武定侯府联络的季涣和写书的简筠,想要问些什么再容易不过。最重要的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无非整理文稿、审问套话,都是些水磨工夫,没什么要紧的。陆珩无事一身轻,颇有闲心地陪着王言卿回家,等在陆府用过早膳后,他再回南镇抚司当差。 路上陆珩为了陪王言卿,没有骑马,而是改成坐车。陆珩握着王言卿冰冷的手,问:“回家还要走一段路,你要先睡会吗?” 王言卿摇头,时值入秋,晨光清寒,王言卿被冷风一激,已经完全清醒了。王言卿问:“哥哥,你的事情办完了?” 陆珩含笑点头,看他精神奕奕的模样,显然一切非常顺利。王言卿预感到他应当又如愿了,王言卿心里着实叹服,愿望每个人都有,但陆珩却能一点点将愿望变成计划,并且圆满完成。这份策划力和行动力,王言卿叹为观止。 王言卿问:“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确定写书的人是简筠了吗?” 陆珩轻轻“嗯”了一声,还在想怎么提条件,王言卿突然抱住他的脖颈,在他唇角吻了一下。她的动作又轻又快,以致于她都撤开了,陆珩还没反应过来。 陆珩愣怔中,王言卿低声问:“这样够了吗?” 陆珩停工的脑子终于恢复过来,立即打蛇随棍上:“我从不轻易收徒,这点学费怎么够?” 陆珩抱住王言卿的腰,好一通“收费”,终于意犹未尽停止。王言卿气喘吁吁,狼狈整理自己被拉乱的衣襟,气恼道:“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陆珩这个人最识时务,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服软的时候马上就跪,他说道,“其实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你查看书架时,我无意拿起笔,忽然发现墨台放在左侧。看书桌的磨损程度,这是一个经常使用的地方,笔墨纸砚一定放在最舒服的位置。尤其编书需要写大量字,每次写字后伸到左侧去蘸墨,难道不拗手吗?” 王言卿跟着回想,经陆珩这么一说,好像韩家的墨台确实放在纸张左边。王言卿觉得更不可思议了:“你怎么知道她是左撇子?” 陆珩刚刚收“拜师礼”时,顺手解下了她腰带上的荷包。陆珩把玩着荷包,突然说:“卿卿,接住。” 王言卿下意识接住飞过来的锦囊,她握住东西时,脸上似有所悟。陆珩见她明白过来了,就说:“刚进屋的时候,她用左手拭泪。我当时没当回事,后来发现墨放在纸左边,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所以我用纸团试了一下,果然,她是用左手接住的。” 王言卿这才恍然,昨天她就在奇怪,陆珩怎么会把证物扔给嫌疑人看,原来,他询问笔迹是假,辨别惯用手才是真。王言卿真的佩服了,他刚进门时主要在观察环境,却连背景人物用哪只手擦泪都能注意到。和陆珩这种人打交道,该多么可怕。 甚至王言卿想起更多,她昨日下午和简筠问话时,每次说到写书,简筠用的都是“我们”。王言卿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但她没有抓住这个念头,现在回过头看,这分明是一个潜意识用语。 筠,竹均,竹林君子,原来从一开始,真相就掩藏在名字中。 陆珩看到王言卿的表情,心中颇为嘚瑟,没忍住又多了一嘴:“其实我觉得,季涣也是左撇子。” 王言卿眼睛瞪得更大了:“啊?” 陆珩这回却不肯解释了,说:“什么事都要老师帮你讲,不利于你进步。就当是作业,你自己回去想。” 王言卿眉梢动了下,细微抿唇,道:“不是表哥吗,怎么又成了老师?” 陆珩是有多喜欢演戏? “没关系,我身兼两职。”陆珩抱紧王言卿,他想起简筠交待的话,饶是他见惯了阴私,都不由啧然,“他们这两对夫妻,倒格外精彩。” 王言卿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还有猛料可以挖掘,赶紧问:“怎么了?” 从陆珩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王言卿听到了这个故事的完整版本。 简筠自小丧父,母亲无法维生,只好带着她投奔兄弟。简筠在舅舅家长大,韩家只有一个儿子,自小被舅父、舅母给予厚望,很小就请了西席来读书。简筠和表哥年纪差不多大,耳濡目染中,她也学会了读书写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