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珩将王言卿的头发整齐放在背后,双手握着她的肩膀,俯身从镜面中看她:“皇上只让我查此事经过,谁是谁非我没工夫管。明日我就能去和皇上复命了。” 王言卿点头,她没有动弹,直觉告诉她陆珩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果然,陆珩顿了顿,又说:“今天傅霆州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觉得,若皇上给他和永平侯府赐婚,会怎么样?” 王言卿觉得陆珩这个问题说不出的奇怪,她诧异道:“这很好啊,他和武定侯各取所需,和洪小姐门当户对,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一对佳偶。哥哥,你想问什么?” 陆珩眼睛里似乎划过什么,深晦隐秘,意味不明。再定睛一看,陆珩眼睛温柔清澈,温和注视着她,哪有什么阴霾。王言卿心想,刚才可能是铜镜反光,她看错了吧。 陆珩想问什么呢?他想问他使计逼傅霆州和洪家女成婚,彻底断送了王言卿和她情郎的路,等王言卿恢复记忆,会不会怪他?可是陆珩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做出,再假设如果有什么意思,就算王言卿不愿意,陆珩就会收手吗? 陆珩知道,他不会的。所以,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必要问了。 陆珩看着王言卿笑了笑,伸手抚上她脸颊,穿过镜面望入她的眼睛:“卿卿,那如果我顺便再讨一道我们的赐婚旨意呢?” 王言卿微怔,随即恍然,原来他想问的是这句话,难怪他刚才那么反常。王言卿抿抿唇,说:“可是,你守孝期还没过。” 陆珩挑眉,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她没有拒绝,而是担心守孝,悲的是,他还真得守孝。 陆珩越想越气闷,掌下肤若凝脂,镜中美人如玉,而他什么都不能做。陆珩怎么都不解气,干脆俯身,在她脸颊狠狠咬了一口。王言卿一边笑一边躲,说:“别闹,脸上还有发膏呢。” 正好,陆珩顺势转移阵地,攫住王言卿的嘴唇狠狠掠夺。他单手环住王言卿肩膀,搂得非常紧,王言卿用手推他身体各个部分都没用,最后,险些被吻得窒息。 陆珩同样气喘吁吁地停下,他靠在她颈边,气音重重扑在王言卿耳尖:“好,你说的。等守孝期过了我们就成婚。” 第82章 幕后 东暖阁,阳光照射在香炉上,青烟在金色光点间袅袅上浮。 陆珩站在御案前,有条不紊向皇帝汇报查案的事。 “十月十二朝廷散衙后,薛侃去彭家拜访,并将自己刚写完的奏折拿给彭泽看。彭泽留薛侃吃饭,饭桌上他说喝多了酒,神智不清醒,让薛侃把奏折留下,他明日酒醒再看。薛侃应诺,第二日,彭泽去文渊阁找张首辅,并单独和张首辅密谈达半个时辰。下午,张首辅带了份奏折抄本觐见。” 陆珩说着给皇帝递上薛侃最初的奏折草稿,皇帝接过来看,果然和张敬恭拿来的有九分相似。陆珩见皇帝看得差不多了,继续说:“这份草稿是臣从薛家书房搜出来的,另外还有好几张废稿。薛家下人亦供认,十月以来薛侃一直在书房写这份稿子,删删改改好几版,始终拿不定主意。薛家下人说,十月中旬一天,薛侃喝得酩酊大醉回来,情绪似乎非常高。十月十四,彭泽在醉仙楼宴请薛侃,送回了原稿,并且大赞这份折子写得好,敦促薛侃尽快上疏。薛侃依然犹豫,直到十月二十,彭泽再次找来,说张首辅也十分欣赏这份折子,若薛侃上疏,张首辅会助之。十月二十一,薛侃誊抄奏折上表。” 陆珩没有联系其中的因果,但是时间、经过放在这里,已足够皇帝猜出发生了什么。皇帝放下草稿,问:“夏文谨那边呢” 皇帝的猜忌是无差别的,张首辅不清白,那内阁其他人呢,是不是也想立拥立太子之功?陆珩早有准备,不慌不忙说:“薛侃和夏阁老私下确实有来往,他们最近一次见面是六月,南巡回来至今,夏阁老尚未见过薛侃。据夏府伺候的奴仆说,六月薛侃和夏阁老见面后谈了一个时辰心学,但奴仆只换了茶水就离开了,之后的话并没有听清楚。” 这些信息覆盖酒楼,薛、彭、夏三人的家,以及皇城官邸,陆珩全都查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大部分谈话内容都能探听到,可见锦衣卫情报网之强大。锦衣卫号称是皇帝的眼睛、耳朵和利爪,丝毫没有夸大。 陆珩拿到这么多线索,已经足够破案了,他亲自去试探彭泽、夏文谨,不过是上最后一道保险。彭泽和夏文谨的反应印证了陆珩的推测,陆珩对结果再无疑虑,放心地入宫交差。 陆珩没有说谁结党,谁谋私,只把事情经过摆在皇帝面前,皇帝自己会想明白的。皇帝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个结果也符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