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这时候陆珩递上一封折子,有人——准确说是南京锦衣卫,告发张氏兄弟左道祝诅。皇帝就等着这句话呢,立刻命人去南京抓捕张鹤龄兄弟,逮赴诏狱。 皇帝是一个锱铢必报的人,他对自己的妻子都舍得下手,何况张太后呢?陆珩也早就准备好了,皇帝上午发话,下午锦衣卫就急行出城了。 晚上陆珩回来,王言卿问:“哥哥,张鹤龄兄弟私下巫祝的事,是真的吗?” 陆珩不以为意:“是不是真的又如何,现在无论递上去什么证据,皇帝都会信的。” 王言卿皱眉:“可是我听说,张太后苦苦求情,一病不起,大臣对此事颇有微词,并不赞同发落张氏兄弟。折子是你递上去的,若最后查不出确切的证据,会不会牵连到你?” 陆珩笑,一伸手就将人拉到自己怀里,爱不释手地捏了捏她的脸:“卿卿在担心我?” 王言卿被他拉倒,头上钗环碰撞到一起,发出叮当清响。王言卿掰开他的手指,恼怒地瞪他:“别动手动脚。” 却没有否认刚才的话。 陆珩心里十分熨帖,他刀尖上行走惯了,往常比这凶险的情况多了去了,但从没人担忧过他会不会失手。原来有人牵挂,是这种感觉。 王言卿不让捏脸,陆珩就把玩着她发间精致的簪钗,说:“查不出来那就放着吧,诏狱里有的是地方,关他们十年二十年,总能找到证据。” 王言卿微愣,陆珩垂眸看到她的神情,笑着问:“怎么,被吓到了?觉得哥哥行事不像好人?” 王言卿摇头,随后点头:“确实不是好人。” 陆珩不禁大笑,越看越觉得卿卿可爱,连骂他不是好人的模样都可爱极了。陆珩说:“他们敢动手脚,就该做好被清算的准备。皇上本来都忘了他们,他们偏要自己跳,还敢买通宫里人。这还是后宫有皇子出生,皇帝心情好,要不然,张家可不止被关进牢里。” 说起这个,王言卿问:“大皇子名字定了吗?” “定了。”陆珩瞥了眼王言卿,意味不明说道,“内阁呈上好几个名字,最后皇上在基和坁之间犹豫。皇上还问我这两个字该选哪个,我道我连妻子都没有,哪里懂给孩子取名字。皇上只好自己决定了基。” 陆珩这话充满了暗示,王言卿就当听不懂,一本正经道:“朱载基,厚德载物,邦家之基,好名字。后宫其他妃子也纷纷传出有孕,这是喜兆。” 陆珩觉得他实在太难了,他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有解决,反倒操心起别人的小老婆怀孕生子的问题。陆珩叹气,说:“是啊,不知道我能不能沾沾这份喜气。” 他三句话不离婚姻,王言卿有些不好意思,躲开视线说道:“以前十多年都没有动静,为什么这几天后宫妃嫔突然集体怀孕?” 这个问题朝堂私底下也偷偷好奇过。不过后宫监管严格,皇帝又是顶小心眼的人,如果不是他的孩子,孩子和生母肯定活不到天亮。皇帝没反应,那就说明确实是皇嗣。 陆珩意味深长地抬抬眉,说:“我觉得是因为皇上南巡,又是登山又是游湖,皇帝心情好,兴致高,所以才容易让妃子有孕。但皇上似乎觉得,是陶仲文的丹药有用。” 他说完,仿佛才想起来王言卿还在他怀里一样,低头问:“我刚才不小心说错了话,你不介意吧?” 王言卿被堵了个正着,想发作又没法,只能懵懂地眨眨眼睛,问:“什么?” “没听懂就好。”陆珩揽着王言卿的腰,指尖轻点,眼睛中是毫不掩饰的笑意,“陶仲文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偏方,竟然异想天开,说用女子的月信炼丹可以滋阴补阳、强身健体,服用后保证能让女子怀孕并生儿子。皇上很信服,让陶仲文继续进献此丹。皇上还赐了我一枚,可惜,我估计用不上。” 王言卿突然觉得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无比滚烫,连摩挲衣料的动作似乎都意味深长。王言卿耳尖霎间红了,抿着嘴推他的手:“放手,我要回去了。” 陆珩手心落空,他恋恋不舍地蹭了蹭指尖,慢悠悠对王言卿说:“我是指我现在还没娶妻,不方便服用这种丹药。卿卿,你没误会吧?” 他竟然还有脸问出来,王言卿不信他原话就是这个意思!王言卿终于忍无可忍,愤愤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