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遇鬼和第二次遇鬼间隔了七天,但陆珩接手案件后,只隔了一天就又出现异状。锦衣卫在慈庆宫问话那么大的动静,宫里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快就发生新案子,背后的意味非常耐人深思。 王言卿想了一会,试探地问:“对方在明知道你接手此事的情况下还立刻犯案,有可能是挑衅你,也有可能在炫耀自己的能耐。二哥,你在宫里有没有头脑聪明、胆大心细、激进冒险,但和你关系不太好的故人?” 陆珩轻轻笑了,不由睁眼看向王言卿。他一夜没睡好,脸上苍白倦怠,但那双眼睛依旧潋滟,悠悠地摄人心魄:“我在京城中朋友没多少,不对付的人倒有很多。满足你所说那些条件的人,遍地都是。” 王言卿一时无语,遍地都是仇家,亏他还能笑得出来。王言卿本想先缩小嫌疑人范围,再重点观察可疑对象,但陆珩仇人太多,第一步排查失败。王言卿也没辙了,说:“根据你说的内容,我只能推断出这些。更多推断还需要具体线索,最好能当面问话。” “我也正是此意。”陆珩坐正了,凝视着王言卿道,“张太后不肯配合问话,其他宫女虽然乖乖交待,但很多事情不会和锦衣卫说。如果你去问话,效果可能更好。” 王言卿毫不犹豫,点头应下。男女有别,锦衣卫就算再张扬跋扈,皇权特许,遇到太后娘娘,也总不能把人家带到大牢里问话。锦衣卫常规的查案手段在后宫女眷面前不适用,那些宫女看到锦衣卫,也未必肯说实话。但如果换成王言卿,很多事情就轻松多了。 王言卿说:“二哥,我总觉得幕后之人不会就此收手,接下来肯定还会再行动。不如我在慈庆宫待几夜,如果能撞到闹鬼就更好了。听别人说再多,也不如亲眼见一遍,说不定我还能抓到那个鬼呢!” 陆珩听了就皱眉,连口吻都瞬间变严厉了:“不行。你文文弱弱的,在里面出事怎么办?” “不会的。”王言卿很执着,用力盯着陆珩的眼睛,“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呢,不过是某些人为了利益,弄虚作假罢了。我学过拳脚,普通男人都打不过我,更别说后宫那些太监宫女。我不会有事的。” 陆珩看着她没说话,突然伸手,扣着王言卿倒下。王言卿正好好说着话,完全没预料陆珩这一手,被他压着摔倒在榻上。陆珩手掌制住王言卿两只手腕,手臂横在王言卿肩膀前,虽然没有用力,但也足够让王言卿无法动弹。 王言卿费力挣扎,想要挣脱陆珩的束缚。但陆珩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她因为会武,这段日子一直很从容,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失去记忆也可以自保。今日王言卿才真正意识到,男女力量差距有多悬殊。 陆珩都没回头,伸出另一只手,稳稳接住了王言卿的膝盖。陆珩垂眸看着完全被他控制在下方的王言卿,从容问:“普通男人都打不过你?” 王言卿挣扎了一会,脸都憋红了,还是完全敌不过陆珩的力气。王言卿索性放弃,自暴自弃地躺在榻上,喘着气说:“我觉得,你不能算是普通男人。” 王言卿正在换气,说话时含有气音,服软中带着些埋怨。她话语中的普通男人是指没练过武功的成年男子,并不包括陆珩这种行家。而且,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偷袭! 王言卿虽然完全没有移动,但也算剧烈运动过一回。她呼吸时,胸脯也跟着上下浮动,刚才系好的披风领子歪了,细带横在上面,随着曲线起伏,仿佛在蛊惑人将其解开。 陆珩盯着那几缕系带,心想王言卿平时站着不显,这样躺下看,倒也不是完全清瘦。 陆珩慢慢松开王言卿的膝盖,手掌用力,拉着她的手腕坐起来。王言卿顺着陆珩的力道坐好,她知道二哥不会伤害她,但想起刚才的事,还是气不过:“二哥,你怎么偷袭?” 陆珩将她蹭歪的衣襟一点点拉正,说:“怎么,别人攻击你的时候,还会提前给你下拜帖?” 王言卿语塞,片刻后讷讷道:“这分明不是一回事。再说,我们武艺是一起学的,你肯定对我的招数了如指掌。” 陆珩挑眉,似笑非笑睨向她:“你觉得是因为我熟悉你的招数,所以刚才你才被我制住了?” 王言卿本能觉得现在的二哥很危险,她立刻服软,撒娇说:“哪有,二哥是锦衣卫指挥使,还是教我文字武功的人,当然最厉害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