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有古怪,他若是错过,必然会后悔终生。傅霆州冷淡道:“原来是陆大人的内眷。说来惭愧,陆大人仅长我两岁,在官场中却是我的前辈。我钦佩陆大人已久,不知今日,可否有机会拜会嫂夫人?” 傅霆州说完,发现陆珩又看着他笑了。陆珩这个人一笑绝对没有好事,傅霆州被这种视线看得发毛,心里还有一种被冒犯的恼怒感。傅霆州沉了脸,冷声道:“陆指挥佥事这是何意?” 陆珩听到傅霆州叫她为“嫂夫人”,真是浑身舒泰,痛快极了。陆珩眼眸明亮晶润,悠然看着傅霆州,带着莫可名状的笑意说:“镇远侯的好意我收下了,但是,今日陆某另有他事,不方便久留,拜访改日再提吧。镇远侯放心,以后总是有机会见的,等镇远侯新婚大喜之日,我必携她亲自上门,为二位敬一杯喜酒。” “陆佥事若喜欢喝酒,我这就让人准备陈年佳酿。择日不如撞日,为何今日不行?” 陆珩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幽暗深沉,连绵不绝:“怎么,镇远侯还想强闯陆家的马车?” 傅霆州冷冷盯着陆珩,陆珩也始终含笑,从容看着傅霆州。在京城脚下冒犯锦衣卫的家眷,那是真的不想活了,傅霆州最终退了一步,道:“不敢。怪我心急,太想为陆大人贺喜,若有冒犯,还请海涵。” 去城门通禀的人已经回来了,城门守卫清出一条路来,陆珩等人可以进城了。陆珩高坐马上,手指松松揽着缰绳,说:“镇远侯少年得志,但在官场中,走得太快了未必是好事,镇远侯最好找时间多沉淀沉淀吧。陆某先行一步,告辞。” 陆珩居高临下对傅霆州点了点下巴,就毫不留情调转马头,朝城门走去。陈禹暄匆匆对傅霆州抱拳,赶紧追上去,后面马车、随从次第跟上。 陆珩说别人年轻张狂,可真是个笑话。傅霆州坐在马上没动,看着陆珩的队伍从他面前走过。那辆马车经过时,傅霆州紧紧盯着车帘,不放过丝毫变化。然而,车帘始终静静垂着,连车厢也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动静。 傅霆州皱眉,莫非是他猜错了,卿卿不在里面?他不甘心,转身冲着车厢朗声说道:“在下傅霆州,给夫人、小姐问好。” 傅霆州心想就算卿卿被他们的人控制住,听到他的声音后,怎么也该有动作了。如果马车里有任何争斗、求救的声音,他就算拼着惹皇上不快,也要劫车救人。然而,那辆马车只是静悄悄地驶过去了,就像一辆真正的内宅行驾,遇到外男不说话、不露面,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回应。 傅霆州说话的声音不算低,许多人都听到了。队伍中的锦衣卫露出不悦之色,陈禹暄也回头望了望,压低声音对陆珩说:“指挥使,镇远侯到底想做什么?几次三番冒犯女眷的马车,太过分了。” 陆珩也听到了,他讽刺地勾了下唇角,轻飘飘说道:“不用管他,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陆珩以往出外差回来,都是直接去卫所的,但今日还带着王言卿,他让陈禹暄带着卷宗回南镇抚司,他则调头,先送王言卿回家。 下人麻利地拆除门槛,马车驶入陆府,停在二门前。王言卿不需要丫鬟扶持,自己提着裙摆走下马车。她一见着陆珩,就紧紧蹙着眉,告状般说道:“二哥,你说的没错,那个人果然卑鄙又轻浮。” 这里是陆家内院,不必担心被人听到看到,所以王言卿不再掩饰,直接表述自己对傅霆州的不喜。陆珩明明听出来了,却还装作不知道,故意问:“你说谁?” “还能有谁?”王言卿气鼓鼓走到陆珩身边,边走边骂,“自然是傅贼。哪有人在城门口不依不饶要看别人家女眷的?你都明确拒绝了,他竟然还不收敛,在我的马车经过时和我说话。我当时顾及二哥的颜面,忍了下来,要是还有下次,我绝饶不了这狗贼。” 陆珩心情极度熨帖,还装模作样地劝王言卿:“他行事就是这般无状,卿卿莫要生气。他今日没见着你的面,还不算发疯,等日后他见了你,肯定闹得更难看。将来他胡言乱语,卿卿可不要信他。” 王言卿点头,原来二哥说傅霆州见了她一面就死缠烂打时,她还不太信,以为是二哥夸大其词。没想到今日一见,这竟是真的。陆珩和傅霆州对话时王言卿也听到了,她想到二哥恭喜傅霆州新婚,奇怪地问:“二哥,他要成婚了?” 陆珩没有提傅霆州在给祖父守孝,一语带过:“快了。” 王言卿听后越发恼怒:“那他还纠缠不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