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清坐在床边,对她多看了两眼,眼底虽还是平静却多少有些不一样,这可能……便是男女吧! 即使再寡情冷淡,一旦沾染肌肤之亲,对她便比常人纵容。这算不上偏爱,而是男人对于女人,血液里流淌的最原始的占有欲。 方才马车之上,除了未给她破身,他们亲摸的并不少。 这样想着男人伸手,摸了摸姜棠的温度,依旧滚烫的一片,这让陈宴清眉头一皱。 之前大夫不知内情,摸脉瞧见吻痕是这样嫌弃他的—— “大人体力好,夫人却娇弱,房事之上需稍加克制。” 他不过是放任自己一时的美色贪念,谁知竟带回一个烫手山芋? 陈宴清收回手,不可谓不烦躁。 姜棠好像置身火场,忽然感觉到额头一阵清凉,只是没等享受片刻,舒适不见了,难受的她眼婕轻抬,睁开双眸。 ……恍惚懵然间眼波流转,轻轻勾画着人心。 见状丫鬟们呼吸一窒,只觉这姑娘闭眼时好看,睁眼时更要命。 紫苏:“姑娘醒了,去热汤药来。” 托姜棠的福,她们也是第一次进主屋,早就经受不住大人的气场打压。如今姜棠转醒,紫苏便松了一口气,高兴坏了。 耳边乱糟糟的,吵的姜棠头疼。 她歪了歪头,谁也不看,只盯着陈宴清—— “我认得你!” 前世的盖衣,今生的解药。 这是她命里的贵人,黑暗中的一束光。 她觉得他人很好,便朝陈宴清善意的笑了笑。 女子脆弱美本身动人心魄,何况姜棠生的美丽,这样眉眼一舒脸上就如娇花明月,很美很温馨的画面。 偏生有男人不为所动,直接吩咐道:“既醒了,也识的人,证明没烧糊涂,自己起来。” 这话姜棠不用反应就明白。 “好。”她挣扎着起身。 陈宴清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眼看人姑娘还虚弱有病,身子可能疲乏无力,紫苏便大着胆子往前,想伸手帮扶,不料姜棠手肘一撇,挡开了她。 这是极为防备的动作,来自身体的本能。 姜棠抬眸,眨眼道:“谢谢,我不要你。” 她受伤后脑子迟钝,阴谋诡计总转不过弯,上辈子交际上吃的亏多了,姜棠无力分辨每个人的好坏。于是除了亲近的,她一般不会让人亲近。 紫苏没法子,只能站着胆战心惊,“姑娘慢些。” 姜棠到底身子乏力,后来起到一半,自然而然的拽住陈宴清。 “嘶!”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伺候久的丫鬟都知道,因为晋王府一些旧事,大人比较厌恶女子。 甚至,可以说是痛恨吧! 曾有丫鬟想攀附陈宴清,夜里摸上书房床榻,谁知当晚一声惨叫,那女子竟被生踹下床。 这还没完。 陈宴清让人捉来山上饿狼,与丫鬟同居一屋,女子的嘶喊持续整晚,直到被撕扯啃咬而亡。饿狼被放生,那丫鬟却被大火中化为灰烬。 老王爷痛斥他,“丫鬟有错惩戒无妨,但你何必用这般凶残手段?” 陈宴清一笑,神色堪称平和。 “她碰了我。” ——碰了他,便尸骨无存。 这话至今回想,都让人足底生寒。 此时丫鬟们屏气凝神,生怕姜棠下一秒也被拖拽出来。 然而一刻过去了,两刻过去了,姜棠始终好好的。而陈宴清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似一动不动的手臂,却在暗中给她借力。 等姜棠起来,陈宴清不动声色的端起药碗,“把药喝了。” 姜棠当即后仰,是抗拒药,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试探道:“很苦,能不喝吗?” “不能。”男人拒绝的干脆。 姜棠则耷拉下脑袋,人恹恹的。 “听话。” 他不喜人忤逆,也缺乏耐心,所有的例外都用在她身上,不过是偿还方才碰了她。 姜棠皱了皱脸,明显不大开心。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