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止损了。 “二丫头再也不能以虞家二姑娘的名义存活于世了,皇上不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自今日起搬去城外庄子里住吧。”老太君说了一句中肯话,“皇上只是对外宣称,说虞贵嫔暴毙了,已经是给咱们虞家留颜面。” “皇上虽然给了虞家退路,但不代表他会无条件纵容。若是虞家不把事情处理干净了,只怕皇上会怪罪。” 虞青山也恢复了些许理智,睁开眼时,没有看跪地的母女二人一眼,“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虞夫人突然抬起头来,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要去乡郊庄子里孤苦一生,她就要失控一般,大喊:“侯爷,这一定是卫氏和虞姝那个小蹄子在被背后捣鬼!若非虞姝在皇上身侧吹枕边风,皇上又岂会查得那么清楚?!” 虞青山错愕的看着发妻。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反省?! 虞青山可不是什么文人雅士,上前就是一脚踹过去,“你这个贱妇!自己干了欺君之罪,还怪上旁人了?!起初,你若不李代桃僵,又岂会有后面的事?!” 到了此刻,虞青山不再顾及恒庆王夫妇在场,直接怒喝下令,“来人,把崔氏给本侯押去庵堂!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本侯休妻!” 虞夫人吐了一口血,瘫软在地,虞若兰被婆子直接拖走,她则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一场做局,到头来,败得惨不忍睹啊! 虞艳被恒庆王半搂着,不允许她往前走一步,更是不准她劝架。 扪心自问,换做他是岳丈,必然会休妻! 岳母这种的女子,真正是祸害满门而不自知! * 下雨了,秋雨延绵,疏疏淅淅。 落在人身上,像春蚕吐出来的丝一般稠密细柔,空气里弥漫湿气。 将军府的前院已经乱成一锅粥,卫氏这边却是一无所知。 天凉了,卫氏正给一双儿女缝制冬衣。 虽是没机会见到女儿,可听说到了年底就能有机会入宫一趟,她得事先将披风、披帛,还有护膝等物做好。儿子眼下在江南道,亦不知几时能归来。 如今,卫氏已经鲜少会想到虞青山了。 她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寻常时候都是做女红,或是晒香包,仿佛与外界格格不入。 若是虞夫人崔氏不找茬,她几乎安静到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这些年,她与主母崔氏之间,绝大多数都是崔氏寻她麻烦,她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字的性子,也让崔氏一度气急败坏。 真要是个厉害的妾室,崔氏指不定还能斗上一斗。 可遇到卫氏这样的偏房,崔氏只能自个儿气到跳脚,对方通常时候都是低垂眼眸,亦或是一脸哀伤的看着她。 无论打骂,卫氏亦是不还手,不吭声。 气到崔氏毫无法子,又不能直接弄死她。 虞青山大步走来时,透过半开的茜窗,就看见卫氏正手持针线,仔仔细细的绣着花儿。因着天阴了,她盏了灯,那一豆灯火轻轻摇曳,将女子衬得像是画中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虞青山还是能被这个女子惊艳。 卫氏,无疑是个美娇娘。 岁月让她比曾经更为温和绵柔,侧脸俏丽白皙。 虞青山虽是铮铮铁汉,但再硬的心肠也需要柔情来安抚,他大步迈入廊下,直接推开了门扇。 卫氏抬首,两人四目相对,男子见色起意,女子却一阵茫然与生疏。 原本,卫氏是爱慕虞青山的。 可这一次,儿子差点被害死,女儿又被逼入宫,让她对虞青山的爱慕消减大半。 她痛恨走投无路之时,这个男人没有给予她一丝一毫的倚仗。 此刻,男人归来,她并没无想象中的欢喜。 陌生和茫然,让她开始重新考量了这一份情的价值。 卫氏脸上没有就别重逢功的欢喜,她看着虞青山一步步走来,镇定冷淡的不像是她了。 虞青山却是喉结滚了滚,目光如炬。 男人需要情感的依托,在崔氏那里得不到的东西,他便想着从卫氏身上索取。 虽是中年男子,但也是血气方刚,又旷了这样许久,虞青山走上前,拉起了卫氏,将她一把抱入了怀中,温软幽香的美人,让他立刻领悟到了温柔乡的美妙滋味,“阿琴,我回来了。” 卫氏喜洁,虽日子拮据清贫,但屋子和院子都是收拾的干净整洁,她闻到虞青山身上的味道,蹙了蹙秀眉,在这气氛旖旎之际,很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侯爷,你多少日不曾洗澡了?” 虞青山,“……” 他本想扑入温柔乡,先解一下相思之情。他这辈子有过的女人,就只有崔氏与卫氏,自诩还算是个痴情郎君,前一刻还有些把持不住,闻言后,好面子如他,猛然一怔。 他放开了卫氏,低头看着卫氏依旧姣好的面容,继续煽情,“阿琴,我让你受苦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