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正要谢恩,封衡在桌洞下面轻轻踢了她一下。 虞姝一愣,她自是不会认为是皇上所为,毕竟,皇上是一位肃重严谨的帝王。 皇上岂会做出这种小动作? 虞姝误以为是二哥所为,桌案上在座的各位,除却二哥之外,再无旁人会做出此举,她就垂首也默默踢了一下二哥,算是给予回应。 虞铎也僵了一下。 他一抬首,就看见楚香也正好抬头,两人对视的瞬间,楚香冲着他咧嘴一笑,那般热烈的态度,毫不遮掩。 虞铎拧眉,收敛目光,不再多看楚香一眼。 封衡与楚良谈笑间,已将虞铎的神色收入眼底,并很快得出评断—— 虞铎,不喜楚香。 看来,想拉拢冀州,还得指望他的沈大人。 用膳间,帝王又将沈卿言的婚事重新安排了一下。 * 恒庆王夫妇离宫之后,一上马车就开始商榷。 虞艳一心想让楚香入宫。 楚良已经脸色不太好看了,“你的两个妹妹皆已是后宫嫔妃,你为何非要让阿香也入宫?” 虞艳抓着丈夫的手,“王爷,妾身还不都是为了咱们楚家?试问,普天之下,还有哪里的富贵能比得上皇宫?再者,皇上年轻俊美,光是皇上那样的儿郎,世间也是少见的。阿香入宫并不吃亏呀。” 面对虞艳一番胡搅难缠,楚良将她的手挥开,“够了!此事日后再做定夺。况且,阿香的性子不适合在后宫过日子。” 整日在后宫闹得人仰马翻,迟早会出事。 楚良拧眉,“阿香该不会看上你二弟了吧?” 要知道,楚香看着虞铎的神色,不可谓不热切。 虞艳一脸忧色,她与母亲时常书信来往,自是知道家中一切变故,“二弟是愈发进益了。” 楚良叹道:“你二弟是可用之才,你那个大弟之所以有了今日的功勋,还不都是抢了虞铎的军功,岳丈大人也是个糊涂的。” “王爷!”虞艳出言制止。 她明白父亲与母亲的不堪,可谁让二弟是庶子,是卫氏那个乡野之妇生出来的。 尊卑有序、嫡庶有别,这本就是恒古不变的规矩! 夫妇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索性就闭嘴不言了。 不多时,马车抵达了将军府。 老太君和虞夫人早就携带家奴恭候。 马车一停下,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响彻巷子,楚良一掀开车帘,就看见了铺在地上的红毯,一直延续到了将军府。 楚良当即就愣了一下。 等到他入了将军府,更是被府中摆设惊到了。 宝蓝色云龙捧寿坐褥的禅椅、玻璃风灯、雕红漆海棠花茶盘、和田白玉茶盏、黑漆彭牙四方桌、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摆设样样精致华美。 桌案上摆着的点心瓜果,比皇宫还要奢侈。 楚良眉心再度拧起,但未置一言。 难怪皇上会逐渐扶持庶出一房。 难道老太君不知道他们的这位新帝,可是个勤俭爱民的主儿。 眼下内忧外患,皇上仍旧坚持年年减免百姓赋税,将军府虽是劳苦功劳,但也不能忘本。 一番拜见之后,虞夫人当场落泪,提及了自己如何如何被庶出欺压,被帝王压制。 总而言之,她是想要女儿女婿给她撑腰。 楚良明知虞夫人的意图,却岔开了话题,“老太君,岳母,我今日与昔日故友约好了小聚,今日就暂且别过了。” 楚良暂且离去,让虞艳留了下来。 但楚良离开之前,特意私底下交代了虞艳,“夫人,你母亲这人,你应当了解,有些话听听就算了,莫要当真。” 虞艳点头,但思及母亲现状,难免伤怀。 楚良不在场,虞夫人就更是变本加厉,将卫氏,虞铎兄妹一通臭骂。 虞艳待她骂完,这才叹了口气,“母亲,卫姨娘那般软弱性子,怎可能骑到你头上?” 虞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女,“怎么?就连你也不帮衬我?” 这话真是愈发胡扯了。 纵使是至亲,也不能毫无底线。 虞艳,“母亲!您怎的这般糊涂?三妹妹眼下正得宠,无论如何,您都是将军府的主母,等到他日三妹妹有大造化,也还得喊您一声母亲呀。您非要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就算不为旁人着想,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