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间里传出来的地面流淌的水声,淋浴花洒下不知是打在人身上、还是打在地面的声音,通通飞进了温杨的耳朵。 强行拨弄了会儿自己的刘海,与非要跟自己作对的刘海折腾了半晌,甚至最后气得拔掉了一根头发。 啊啊啊啊啊~~~ 温杨搓着自己的脑袋,小小声叫了一连串。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是疯了吧? 她将双手紧贴在自己脸颊处。 之所以认为自己疯了,正是因为这里的温度已经到达了极限。 恼羞成怒的人抓来了一旁的手机,对着摄像头照了照自己的脸。 这通红着脸的人到底是想怎样? 怎么就脸红得停不下来了呢? 卫生间里流水声停歇的时候,温杨一鼓作气冲到了紧闭的卫生间门口。 简沐沐,我先睡觉了。 洁癖的家伙不洗澡了? 还是在半小时流水声的打扰后才觉得困? 卫生间里的人没有多想。 兴许,风尘仆仆赶到党校的人觉得累了呢? 待简沐姿从卫生间里出来,温警官已经抱着靠枕侧躺进了被子里。 薄薄的被子,不仅盖在了温警官的身上,还被温警官拉过了脑袋。 温杨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团在了被子里,房间里的光亮都难以透进来一寸。 从镜子里看着床上那瘦瘦的一只白团子,简沐姿心觉可爱的同时又有些意外。 上一次同住酒店的时候,温警官睡觉似乎还没有这种怪癖 简沐姿将此暂时归结于,温杨健康状态下的睡觉方式、以及温杨不健康状态下的睡觉方式。 也许对方就是这样的,生病和没有生病的时候,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睡觉习惯。 简沐姿轻着脚步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吹风机,回到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被再次合上。 在被子里憋了好一会儿的人,十分缺新鲜空气。 确定听到了呜呜的吹风声以后,温杨这才敢从被子口探出半个脑袋。 她从缝隙里查看了一圈周围的世界,确认简沐姿去了卫生间。 随后一把摊开被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刚才躺床躺得太急,连睡衣都没有换上。 温警官以绝对惊人的效率从行李箱里拽出了睡衣、急忙换上,整个人又重新钻回了被子里。 她面对着墙壁,继续侧着耳朵注意听周遭的动静。 床铺与墙壁之间隔着一条过道,而招待所房间内的布局有点儿像是酒店的标间。 两张单人床,两只床头柜,两盏台灯。 简沐姿从卫生间里出来,特意停在走道的墙边看了眼侧躺在床上的人。 温杨那边的床头灯没有关,她下意识打算过去帮忙。 只不过,眼前的过道说起来是过道,实际上只能算是一条刚刚能过腿的缝隙。 实在是有些窄。 简沐姿只能侧着身子慢慢挪进去。 几经周折,不是膝盖碰到了床侧,就是腿后碰到了墙壁。 简沐姿弯着上半身关灯的时候,侧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攥紧了床单好一会儿。 温杨双手藏在被子里,简沐姿自然察觉不出她根本没有睡着。 那种,心跳骤停后再狂乱加速的感觉 那种,有别于面对罪犯时的心脏顿跳 温杨31岁了。 此前,从来不曾喜欢过谁。 但是就在刚刚 心脏狂跳而且周身温度明显上升的那一刻 她终于不能再骗自己了。 她无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