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深深的凹痕,一根接一根,当五指都掐住,就像某种奇特又可怖的笼锁,锁住她的手腕。 他低下头,冰冷的嘴唇贴住她手腕,雪白的皮肤,牙齿一点点撕开细细的青色血管。 林然只觉得手腕一凉,麻木感后知后觉传来。 妖主吸血不疼,她现在没有修为,也感觉不到自己修为有没有进步,只好百无聊赖往四周看。 东看看西看看,南看看北看看,东西看看南北看看……林然终于忍无可忍:“差不多行了,你当吃自助餐呢?!” 妖主不紧不慢把血舔干净,手上才松开。 他每次这么搞林然都有一种被蛇信舔了的头皮发凉感,疯长鸡皮疙瘩,赶紧把手抽回来,在原地蹦哒了两下才缓解,心有余悸:“我这边吃完饭不用舔碗,下次不用了谢谢。” 妖主置若罔闻,又慢条斯理把自己嘴唇上的血舔干净,舔得干干净净。 林然:“…” 她真的很想糊他一脸。 林然把骂骂咧咧咽回肚子里,扭头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从地里拔两根黄瓜。 至于刚才那位郭司空的事儿,她根本没问,妖主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这么大把年纪了总不可能还被坑,他坑死别人还差不多。 妖主看着林然走远,转头又看向墓碑。 墓碑被擦得干干净净,石壁柔润反射着清亮的日光。 妖主看了很久。 红尾巴拽着两只鸡怯怯跑过来,鸡仔吓得颤颤巍巍,发出软糯的小小唧声。 妖主侧一眼鸡仔,又看向红尾巴。 红尾巴哆嗦一下,又马上挺胸昂头,拖着鸡仔来回跑两圈,迎风摇曳,得瑟得很。 它已经被她委以重任了!是不一样的尾巴啦! 妖主笑了一下。 他望眼天色,打一个哈欠儿,懒洋洋回屋去了。 今天确是阳光很好。 —— 王都。 落日的余晖记顺着连绵的朱楼飞檐,洒落在长长街面青石板上,行人摩肩擦踵,在这寒意日益逼近的深秋,叫卖声吆喝声编织成一张巨大而喧嚣的网,笼罩住这座繁华的都城。 一行粗布短打游侠装扮的人,戴着厚实的斗笠,步履匆匆从熙攘的人群中穿过,无声无息钻进巷角。 穿过人来人往的主街,走进一条颇为幽僻的旧巷子,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身后的喧嚣隔绝。 一行人停住脚,仰头看去,他们正对着一座临街的三层翘角小楼,灰色的屋檐缺了角,青色墙面爬满青苔藤蔓,布满灰尘的木质匾额上刻着中规中矩的三个字—— “…福临楼。”一个身材精瘦神态阴骘的老者粗哑出声:“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为首的人扯下斗笠,露出一张粗硬的中年男人面容,他环视周围一圈,压低声音:“如今被困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到处鱼龙混杂,诸宗诸派之中,唯有北辰法宗独占鳌头,来寻他们是最合适的!” 身后有人啧了一声:“所有人来这幻境都低着头做人,唯有北辰法宗,公然以此为据点收拢弟子联络各方势力,当真好大的气派,” “三山的底气,当然高人一等。”精瘦老者冷哼一声:“但这幽冥幻境可不是沧澜界,就算是名门大宗,也未必不会马失前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