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却还是鲜红刺目的伤口之处,嘴角绷紧,眉头也不禁地皱了起来。 望了片息后,拿起一旁的纱布,语声冷沉:“抬手。” 华音见他面色阴沉沉的,暗暗嘀咕道:明明是她被行刺了,怎觉得好似他被行刺了一样? 包扎的时候,纱布肯定会碰到伤口,华音轻“嘶”了一口气。 裴季抬起黑眸看了眼她:“疼?” 华音怕自己说还成,他包扎会下重手,所以老实的点了点头,谁成想裴季却是厉声道:“疼就忍着。” 华音有一瞬间真的觉得被刺杀的人不是她,是他,不然他的脸怎就那般黑? 裴季继而沉声道:“疼了才会长教训。”不然这伤口还得裂第 三回。 受伤,热病,被刺杀接踵而来,饶是人在屋檐下得看人脸色的华音,在听到了这冷嘲热讽半的话后,心下憋屈得忍不住,反驳道:“大人这话听着好生不顺耳,怎么说是让我长教训?又非是我上赶着让杀手来杀的,再者若不是锦衣卫办事不力,怎会没察觉到假舞姬不对劲?” 裴季轻“呵”了一声,斜睨她:“怎么,这意思是怪我?” 华音冷着脸:“怎敢。” 不敢,那就是怪了。 裴季包扎好,从高望下,一条深深的白软沟壑便落入了眼中。 移开了目光,看了眼华音那张冷脸,转身走开,停止桌前,翻了两个杯子,倒入芽色茶水。 拿起茶水,徐步走回华音面前,递了一杯给她。 华音暼了眼茶水,没接:“我是个阶下囚,怎敢劳烦大人亲自倒水?” 裴季挑眉,低低缓缓声唤了一声“华音。” 华音抬起脸,与他对视。 只见裴季那张俊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笑得让她莫名,也不禁的谨慎了起来 裴季轻轻轻悠悠的道:“你近来,似乎胆子越发大了。” 华音暼了眼他,随而垂下眼睫琢磨了一下,她胆子大了吗? 好像还真有些,都好几次差些与他唇舌相搏了。 她现在也算是半个阶下囚了。 但哪个投降的阶下囚不是低声下气的,偏生她这个阶下囚似乎偶尔还对着凶名在外裴季硬气一下。 沉默了半晌,华音生硬的转移话题:“大人不是在宴席上吗,怎忽然赶回来了?” 裴季把茶水伸到她眼前轻晃,华音能屈能伸的接过茶水:“多谢大人。” 裴季对她的识时务的态度还算满意,浅饮了杯中茶水,放置床边的茶几上,淡淡道:“宴会寡淡无趣,正好听说有杀手潜入了客栈,也正好有了个借口离去。” 说到杀手,华音问:“抓到人了?” 裴季摇头:“未曾。”顿了一瞬,又道:“你说得没错。” 华音不知他怎忽然这么一说,疑惑地抬起了目光。 裴季望着她那双棕色的眼眸,道:“确实是锦衣卫的疏忽了。” 华音一默。 这人既知是锦衣卫的疏忽,那还出言讽刺她? 裴季好似会读心术一般,竟戏谑道:“你也不必在腹诽我,总归胆子越发的大了,有什么不满便直接说出来。” 窗户被杀手撞破出了一个大洞,有挟着几分寒意的风灌入,只包扎了伤口,却还未穿上衣衫,华音那光滑肩头微微一颤。 华音正欲回裴季说没有什么不满之前,却见他把一旁的衣衫披在了她肩上,她不禁心头一跳。 裴季越发的阴晴不定,可也越发的奇怪。有些怀疑的种子似乎要从心底破土而出,但华音却不想也不敢深挖,便把那疑窦重新埋进土里。 裴季只下意识地给她披上衣衫,但披上后,又不禁拧眉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大概裴季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拧眉看了眼华音,眼底逐渐冷静。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方才还戏谑的面色逐渐冷凝,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我允过你,会让你活着出南诏,便不会食言,此次是锦衣卫疏忽,你可在适度内向提一个要求。” 华音听出了裴季语气变化,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淡。 华音不欲深究这转变,回神后便摇头,知足的道:“大人答应帮我解蛊,也应下护我离开南诏,已经足够了。” 裴季轻“嗯”一声:“既如此,便罢。” 他转身正欲出去,但看到那门,想了想,还是转头对华音道:“你总归是我的人,注意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