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自是没有这种念头的,大人能留宿兰茵院,兰茵院蓬荜生辉,也是妾身的福气,又何来不愿之说?” 斟满了茶水,华音放下了茶壶,柔声道:“妾身可先去沐浴。” 到底还没跑,也不能敷衍得太过,免得被他看出端倪,所以还是得继续温顺着。既无可避,那就必须得想个法子避免有孕才成。 裴季饮着茶水点了点头。 华音微微欠身,然后入了内间去取衣物。 华音取了衣物就退出了屋子。 待人离去后,裴季才放下了杯盏,打量了一眼这屋子。 做死士与锦衣卫时的习惯,再者也被刺杀惯了,到一处陌生的地方,总是会多留意。 裴季扫了一圈屋中阴暗角落,最后目光落在内间里便。 沉吟了两息,还是起了身,走到月门处,快速扫了一眼那些个能藏人的地方。 视线在床上和柜子上多瞧了两眼。 走到柜前打开看了眼又阖上,走到床榻边,撩开未挂起的帐幔,只看了一眼,又放了下来。 了解了这屋中的安全性,裴季才转身出了外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好似从未离开过座上一般。 华音磨蹭了有半个时辰,她暗暗的期待着自己回房的时候,裴季已等得不耐烦回去了。 但,华音的期待落空了,裴季的侍从依旧站在院中月门处。 她站在房门外略一调整心绪,就当自己今晚嫖了个好看却不听话的小倌。 这么一想,华音觉得自己的心情陡然变好了,面上的笑意也真了许多。 打开房门,只见裴季倚坐在软榻上看着书。 华音平日闲得无聊,便会像几个姨娘借些书来看,好在姨娘们并没有把什么艳情话本借给她,不然裴季该以为她有多饥渴似的,或者又该让她把最为情欲的地方念一遍了。 毕竟这人坏得厉害。 裴季从未看过这等话本,倒也觉得有趣,并未抬头看她,只道:“洗好了?” 华音轻“嗯”了一声,然后道:“妾身吩咐了碧玉,一会后会送水过来给大人净脚。” 裴季“嗯”了一声,长指翻动了页数继续阅读。 华音见他看得入迷,便入了里间,坐在梳妆台前梳发抹香膏。 因这屋里多了一个人,华音觉得浑身不自在,身体暗暗紧绷着,也随时戒备着。 透过镜子看了眼软榻上的人,华音留意了一下他看的那本话本。 那话本是乐云今日送燕窝过来的时候一道带给她的,所以她顺手放在了榻上。 到底写的是什么,华音也还没看,只听乐云说了一嘴,这话本说的是一个当官的与一个姨娘情情爱爱的故事。 华音当时就道:“既然当了官,有了正妻,还与姨娘情情爱爱岂不是宠妾灭妻了?” 乐云忽然笑得意味深长,解释道:“我怎会看那等宠妾灭妻的话本?这里边自然没有这等情节,那大人自始至终都只宠爱那姨娘一人,虽无正妻的名分,但一直到百年之后,也只有姨娘一人。” 华音不知为何,总有种莫名其妙熟悉感,但因那会有正事要与乐云说,也就没有细想。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乐云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忽然有些悟了。 当官的,姨娘,无正妻…… ! 华音心头忽生出了几分颤意,裴季总归不会以为那话本所述,就是他所想吧? 这时,碧玉送来了温水给裴季净脚,也打断了裴季看话本。 碧玉伺候裴季净完脚,随即端着水出去了,房中再次只剩下他们二人。 华音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起了身,从离间走出,看了眼裴季放在软塌一侧的话本。 面上的神色似乎才注意到似的,开口道:“大人看的这本话本还是今日八姨娘过来的时候给妾身送来的。” 裴季抬眸望了她一眼,似乎看明白了什么,忽然一笑:“这般急着解释做什么?” …… 华音觉得他是真的误会了,误会她有独宠的心思。 得吧,总归她逃跑后,他就该知道她有没有这种心思了。 想到这,华音也没有再多做解释。 裴季暼了眼话本,道:“明日借我看完。” 华音:…… 这女人看的玩意,难道他还看上瘾了不成? 华音面色温婉的应道:“大人想看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