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目的了,若是行荒淫之事,怎会让她磨了半日的墨? 目光悄悄地望向坐在桌案后,略微低头批阅折子的裴季,视线落在衣领之上露出的半截脖子。 若是此时有把利器的话,趁其松懈不备迅速一刺,也不知能不能成…… 华音心中猝然一骇,她都在想些什么!? 立马止住了自己可怕的念头,暗道自己难道厌烦裴季已经厌烦到了想要他死的地步了? 可分明她与他的过节只在前几日床榻一事上而已,她怎就如此狠的想要他死?! 思来想去,自己是真的非常不愿与他再同房欢好才会如此。 裴季手中笔尖往砚台一醮,再落笔在折子上边,笔墨却依旧是半干的。 斜睨了一眼砚台,砚台中墨水已干,那雪白柔荑依旧执着墨条在研磨。 研墨之人,显然心不在焉。 他略一挑眉,沉声问:“九姨娘可是不愿?” 华音心底一惊,以为心底所想被裴季所察,当即回道:“大人是妾身的夫君,妾身自是愿的。” 这话似乎没问题,但细想之下却好似有些怪。 裴季略一挑眉,只一瞬便会意了过来,忽然一笑:“竟没想到我这九姨娘是如此急色的一个人。” 华音:“?” 略有茫然的与男人对上目光。 裴季垂下眼帘,往砚台暼了眼。 华音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望,瞬间反应了过来,裴季问的是——她是不是不愿给他研墨! 华音沉默了几息,脸颊微红。 略有窘迫,但心底尚能镇定。尽管如此,拿起一旁小壶的时候,还是故意露出了些许颤意,手指微颤地往砚中滴水。 裴季因这小事,心情倒是有了一分愉悦,沉吟了一息后,道:“戌时到寒院来。” 华音手一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今晚侍寝。 思及上一回在寒院同房之时犹如被刀刃狠刺,华音当下觉着自己方才所想的一点都不过分,她倒是希望在今晚之前,裴季能暴毙! 第6章 夜色深重(较劲) 常言道祸害遗千年,裴季这祸害自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暴毙的。 华音也没有借口不去寒院。 若是装病,单就一个府医就能诊出真假。若是借口小日子来了,那再隔个几日又唤她过去,岂不是自掘坟墓? 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恐怕会让裴季那样生性多疑的人起疑,把她逐出府尚好,就怕他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她,把她逮到诏狱中去。 华音也不知自己怎就这么的谨慎,但转念一想,谨慎才能活得长久,还是小心为上。 裴季与她说了今晚戌时来寒院后,便让她回去了。 华音回到兰茵院,已是晌午,碧玉也已经把她要的润滑精油买回来了。 小小的一瓷瓶便花去了华音的二两银子。 碧玉也隐约明白了这东西的用处,面红耳赤的与自家主子说着用法。 “大夫说莫要提前用,要等行\房前再用,这一小瓷瓶是两宿的量。” 华音把这瓷瓶收好,问她:“没让旁人知晓我要的?” 她虽不怎么在意什么破名声,可还是要脸的。 碧玉连忙摇头:“奴婢自然省的。” 华音点了头,随手从妆奁中拿了两粒银豆子给了碧玉。 近几日打马吊也赢了些小钱,她出手赏赐下人自然大方了许多。 碧玉得了赏,面上笑意止不住。 拿着银锞子出了屋子后,想到了旁的事情,笑意才敛了下来。 后宅姬妾身边的侍婢,除却有一两个自己带金府中的外,多数都是由府中安排的。 名为伺候,实为监视。 这兰茵院中的几个婢女,也是如此。 碧玉斟酌的半晌,决定不告诉童管事。 这毕竟都是主子们房中用的东西,还如此之私密,就算了。 华音沐浴后,梳妆的时候,许是有充裕的时间准备了,绿萝碧玉两人比华音这个要去侍寝的还要为难。 碧玉拿了一身又一身衣裳出来,犹豫不决。 而绿萝给华音梳头,梳了许久都不曾决定梳什么发髻。 绿萝不禁喃喃自语出了声:“该如何打扮才能让大人心软一下,下手别那么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