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皇子扬眉,有些兴奋:“瑾明你这次去荆州,带了确凿的证据来?” 罗天珵望着六皇子,心中嗤笑,果不其然,对于这些皇子们,什么都要给他们的千秋大业让路。 不过身为一个男人,他深知权力的诱惑,而且两人早已站在了一条船上,心里那丝不爽自然不好流露出来,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六皇子眼睛一亮,随后恢复如常,道:“这几日我派了人盯着尚书府和燕王府,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知道他们把佳明藏到何处去了。” 罗天珵心下失望,咬了牙道:“我去见杨裕德。” 六皇子拦住他:“瑾明,杨裕德定会叫你把证据销毁,向父皇复命说荆州并无异常,才会放了佳明。” 这一次,是扳倒燕王的绝佳机会,一旦错过,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 “不然呢?”罗天珵平静与六皇子对视,语气平和,态度却无比认真,“王爷可能不理解,对天珵来说,内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什么事都可以重新再来,只有人一旦出了事,就是永远的错过。” 六皇子闭闭眼,良久睁开,叹道:“你说得对,我相信你,想要扳倒燕王,以后我们还会有别的办法。” 如果那个人是佳明的话,为此缓一缓,也是值得的,至少,不会让她伤心。 罗天珵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他刚才,何尝不是在试探辰王。 对于一个有心帝位的皇子,他不求他宅心仁厚,要知道在惨烈诡谲的政治斗争中,宅心仁厚的人很难脱颖而出,但是至少,要懂得尊重追随他的人的底线,兔死狗烹,那是所有拥有从龙之功的人都怕的。 “那我先走了。”罗天珵又顺着来时的密道退了出去。 站在街头,听着远处打更的声音,他驻足片刻,几个起落消失在街角。 杨尚书同样没有睡好。罗天珵和欧阳泽落水的消息虽然传来,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总觉得那样一个人真的按着他们计划的丧命,有些太容易了。 他翻转了几次身,有些口喝,坐了起来,刚要下床,忽然僵住。 靠窗的桌边,坐了一个人。 “罗世子?”最初的惊恐过后,杨尚书找回了声音,说话还有些颤,“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天珵站起来,淡淡道:“碰运气罢了。” 杨尚书身为礼部尚书,格外注重形象,家中小妾是没有的,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想来年过半百的尚书夫人也留不住人,那十有八九是在书房了。 他直接过来,一是怕耽误一刻,皎皎就会多一刻的危险,另一个,也是要杨尚书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杨尚书恢复了冷静,眼底有浓浓的忌惮:“罗世子真是福大命大。” “托杨尚书的福。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内子现在何处?” 杨尚书盯着罗天珵,呵呵笑起来:“罗世子夫妻情深,果然名不虚传。罗世子放心,佳明县主正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只要罗世子懂得怎么做,到时候,自然完璧归赵。” “杨尚书口说无凭,我总要见到内子的信物。” “罗世子稍等。”杨尚书摇了摇铃,一个面容平凡的男子走了进来。 “把东西拿来。” 男子转身出去,不多时进来,手中多了一个匣子。 “罗世子请看。” 罗天珵伸手接过,把匣子打开,露出里面一对桃花钗。 他眼神一紧。这对桃花钗,还是成亲那年,他亲手雕了送给皎皎的,皎皎到了春夏时节,很爱插在发间。 看到罗天珵神情的变化,杨尚书满意笑笑:“罗世子,如何?” 罗天珵看他一眼,紧绷着嘴角道:“明日,我会出现在京城,向皇上复命。” “罗世子痛快。”杨尚书大笑起来。 罗天珵从尚书府离开,连夜去见了欧阳泽。 “什么,你要向皇上复命,说没有查出任何不妥?” “是,你暂时还是隐在暗处,等我传了消息再出现,把所有证据呈给皇上。” 欧阳泽连连摇头:“这怎么行,那些证据,都是你找出来的,我只是帮把手罢了。这样一来,岂不是抢了你的功劳,还要皇上斥责你办事不力?” “我愿意把功劳让给你,不行吗?” “不行,抢占功劳,我可做不出来。” 罗天珵笑了笑:“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了。杨家一倒,燕王恐怕就失了圣心,只剩下秀王、桂王和辰王,我实在不需锦上添花,搅进那些事里。” 欧阳泽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对方不说,他也不好深问,只得点了点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