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讶:“二婶,您别激动,侄媳也是偶然听下人们私下议论的呀。” 反正罗二郎和嫣娘私通是事实,她这也不算诬陷了。 “贱人,你闭嘴!”罗二郎圆睁着眼,似是一头凶兽,欲择人而噬,伸了手想去拉甄妙。 罗三郎动了火气:“罗二郎,你敢碰大嫂一下,今日我废了你那只手!” “三郎!”田氏一脸不可置信,怒容满面对着甄妙,“大郎媳妇,他们兄弟因你打起来,二婶可要去老夫人面前说道说道了。” 甄妙无辜地眨眨眼:“二婶这话怎么说?分明是因为二弟对嫣娘生了不轨之心,他们才打起来的呀。就是到了祖母面前,侄媳也这么说。” 田氏气得心口生疼,又受不了甄妙往罗二郎身上泼污水,忍不住脱口而出:“是三郎——” 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妥,狠狠咬了咬牙,恨不得甄妙立刻消失了才好。 甄妙眼波流转,瞧了兄弟二人一眼,摇着头道:“都是亲生的儿子,二婶何必委屈了三弟,替二弟遮掩,连我这当嫂嫂的都看不过去了。” 田氏倒吸一口冷气。 甄氏这话,真是字字诛心,三郎本来就和她生分了,再听了这话,会怎么想?恐怕,要埋怨她这个当娘的一辈子了吧? 这小贱人,真是好毒的心思! 田氏刚想大骂,就听甄妙不紧不慢地道:“要是像二婶说的,是三郎犯了错,二郎要教训三郎,那晚,就应该是二弟去了三弟的院子里,怎么会反过来呢?我想,纵是再大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犯了错的那一位也该好好藏着掖着,唯恐被人知晓了,哪会主动跑去别人那里闹事呢?” 她目光落在田氏神情呆滞、面色枯黄的脸上,嘴角含了笑道:“所以说,下人们的眼睛还是雪亮的,都是儿子,谁犯了错,好好教训就是了,但要是没犯错的受了委屈,犯了错的置身事外,那才令人寒心呢。二婶,您说是不是呀?” 甄妙说完,斜睨了罗二郎一眼,对呆若木鸡的田氏福了福:“二婶,我就先回去了。” 等甄妙走远了,田氏缓缓回头,直视着罗二郎,嘴唇有些发抖:“二郎,她说的,可是真的?” 她不愿相信,可是,心底深处,却觉得甄妙的话有几分道理…… “不——”田氏猛然摇头,把那个念头甩脱。 一定是甄氏挑拨离间,想要毁了她最得意的儿子! 她望向三郎:“三郎,当初流露出对嫣娘有意的,明明是你,你怎么任由别人往你二哥身上泼污水呢?” “母亲!”罗三郎不可置信,回头看了田雪一眼。 他不该抱了那一点奢望,竟会认为母亲听了大嫂的话,就会看清罗二郎的真面目,而不是像现在,当着妻子的面,极力要把嫣娘的事往他身上扯! 罗三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田氏被罗三郎冰冷的目光吓住了,转了头,只觉心慌意乱:“二郎——” 罗二郎忽然笑了起来,笑够了,转了身,脚步踉跄的往外走。 田氏有些心慌,忙喊道:“快去请太医来。” 她有些怕了,隐隐觉着,自打二郎考场失利,神智就有些不正常起来,看这模样,莫不是发癔症了吧? 罗三郎没有追出去,而是转了身走上台阶,揽住田雪的腰,神情疲惫地道:“雪表妹,咱们进屋吧。” “嗯。”田雪把所有的惊涛骇浪都压进了心底,顺从的转了身。 等送走了太医,看着喝过药后陷入沉睡的罗二郎,田氏绷紧了脸:“老爷还没回来吧?” “是的,夫人。” “去叫几个粗壮的婆子来。” 等人来了,田氏抬脚就去了西跨院。 “夫人——”来开门的婆子忙行礼。 田氏眼尾都不扫一下,半抬了下巴吩咐:“你们进去,把嫣娘请出来。” 几个婆子对视一眼,皆有些踟蹰。 罗二老爷对嫣娘母子的宠爱,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田氏大怒:“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了么?谁若是不去,立刻就打发出去!” 几个婆子心中一凛,忙进了屋子,不多时把嫣娘拖了出来。 嫣娘淡淡看田氏一眼,犹自镇定:“嫣娘给夫人请安。” 田氏死死盯着嫣娘,好一会儿,才道:“看来嫣娘出了月子也没好好收拾自个儿啊,来人,帮嫣娘洗洗脸!” 院子里,就有一对青瓷大水缸,足有半人高,是用来养鱼的,听了田氏吩咐,几个婆子压着嫣娘过去,就把她的头往水里按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