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决定说出口,此时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女儿了。 再想起当机立断的罗天珵,对他越发满意起来。 “来人,把天罗国进贡的上品血燕取两斤来,炖给罗大人服用。” 血燕珍贵无比,这上品的血燕更是难得,以天罗国出产的最好,每年只进贡十斤,太后那有三斤,皇后那有两斤,剩下的都在昭丰帝这里,无非是哪个妃子得宠,赏赐几两罢了。 现在昭丰帝一开口就给了罗天珵两斤,可见对他的看重。 正当几位御医震惊不已的时候,昭丰帝又开口道:“罗大人就留在宫里养伤,你们定要好生照顾着。” 这下子,众人就不只是震惊了,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要知道外臣能留在皇宫养伤,那可是天大的荣宠! 此时方柔公主的脚已经包扎好了,正好被内侍抱着从一间临时用来治伤的屋子出来,听闻罗天珵能留在宫中养伤,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太好了,父皇,那儿臣就有伴了。” 昭丰帝和罗天珵齐齐皱了眉。 “方柔,你也有十二岁了,怎么还像个幼童一样口无遮拦!” 方柔公主有些不服气。 她本想说以前罗大人还陪过她呢,现在两个人都受了伤,作伴怎么了? 她委屈的看向罗天珵。 罗天珵蹙着眉,并没有看向方柔公主,她只能看到他刀削般的俊美侧脸。 他因为失血过多,脸上毫无血色,像冷玉一般,更是显得俊逸不凡。 不知怎的,方柔公主脸就热了,那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心尖微微一麻,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疼,还带着那么点甜蜜,就连脚上的伤,似乎都没那么痛了。 十二岁的方柔公主呆呆望着罗天珵的侧脸,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罗天珵失血虽多,其实伤口并不深,又没什么复杂之处,很快就被包扎好了,他忙道:“多谢皇上厚爱,臣留在宫中多有不便,还是回府养伤好了。且今日内子也去送了初霞公主,等她回来不见臣回府,恐怕会担心。” 送别初霞郡主后可能会出乱子,君臣二人心知肚明,听罗天珵这么说,昭丰帝不再强留,有些担心那边情况。 罗天珵同样不安心。 虽说为了保护皎皎,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安排,可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就是有什么意外呢? 这一刻,罗天珵才发觉,他身上受些什么伤,根本无关紧要,唯有那人的安危,才让他明白什么叫心急如焚,患得患失。 他是一刻都呆不住了,只有早点见到皎皎,一颗心才能放下来。 昭丰帝特别恩赐了一顶软轿送罗天珵回去。进了宫门,就连皇子都只得步行,能乘软轿,这份殊荣就不提了。 不过太子逼宫的事要压下来,没有人能想到这轿中的是何人。 一辆低调却不失精致的马车飞奔在路上,甄妙和重喜县主面面相觑。 许久,甄妙先开口:“重喜,你别怕,很快就能到国公府了。” 看来罗天珵早料到今日会出事了,这么想着,难免有几分埋怨。可想想这个年代,男子大都不会在女眷面前提外面的事,倒也无奈。 她主要是担心甄二伯的安全,不过想到他是和那些大臣在一起,离前方的骚乱还远着,心又安定了几分。 或许,这个也在他意料之中吧。 这时候,甄妙只想马上见到罗天珵,好问个究竟,连那黄瓜汤包都没心思做了。 重喜县主见她魂不守舍,微微笑道:“我倒是庆幸,今日我母亲没有去送行。” 昭云长公主是长辈,今日没有去也在情理之中。 可这个时候听重喜县主这么一说,甄妙心中一动。 以往她想到长公主总有几分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现在却想到了怪异之处。 昭云长公主与昭丰帝和永王一母同胞,是太后所出的唯一一位公主,可她除了根本不能缺席的一些场合,似乎从没进过宫。 若是住在别处还好说,可长公主府位置极佳,离皇城相当近,由此可见她的尊荣,宫内住的又是亲娘亲兄弟,就算是孀居的身份,这也有些奇怪了。 甄妙想,若是她的话,别说逢年过节,就算平时,也恨不得多看母亲几眼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国公府我就不去了,免得母亲得到了消息,又不见我回去担心。” 甄妙想了想,点头:“那行,我先送你回公主府,回头再给你下帖子请你去府上玩。” 二人说定了,马车就拐了个弯先送重喜县主回了公主府,之后才回了国公府。 罗天珵先一步回府,发现甄妙还没回来,心一下子就沉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