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这一片的人,又不用你杀人,你去办什么?” “主子何必亲自动手——” 罗天珵笑了:“你说杨家那二人?” 青衣男子默认。 罗天珵似笑非笑:“没有杨家的,还有王家的,张家的,朱家的,这么一大片地方,总不可能就没有死人。” 怎么个死法,只要用嘴说,不就够了吗? 有银子,还怕不能说成自己想听的? “行了,你也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罗天珵先走了出去。 一年多了,还是缺人啊! 不过也还幸运,谁让他还记得,向来不好女色的二叔,偏偏有个还算上心的外室呢。 不过那外室进门,是一年后了,带着孩子,进门没多久就去华若寺还愿。 呵呵,去上香,上香好啊。 罗天珵摸了摸心口。 这日子,似乎没有想得那么糟糕,这里面的恨和痛似乎轻些了呢。 沐休,还是早点回家去吧,对了,先去悦来小栈买上一斤藕粉桂糖糕,甄四应该爱吃。 日头渐高,因为天才放晴,路上的车马并不多,有着镇国公府徽记的马车就格外显眼。 罗知雅挑了帘子往外看。 田氏按住她的手:“元娘,如今天渐凉了,你额头还带伤,少吹风。想看风景,等重阳节娘带你去登山赏菊。” “嗯。”元娘温顺的把帘子放下来。 她不急,反正等会儿,总要下车的。 三郎往后望了望,低声嘀咕道:“怎么还没来呢?二哥,会不会错了,人家听说去上香了,干脆改日?” 二郎轻哧一声:“笨。” “二哥,你又说我,到底哪错了,分明是你料错了。” 二郎凉凉瞥三郎一眼:“说你笨,还不承认。守在悦来小栈的人怎么说的,那二人开口问了呢。想见未婚妻,你说是去府上看好,还是无意间巧遇的好?” “当然是巧遇的好。” “所以,他们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二郎冷笑。 就是大周,动了心思的男子都舍不得错过呢,更何况直来直去的蛮尾人! “二哥,我听到马蹄声了!”三郎神色兴奋起来。 二郎面露笑意。 他们兄弟,他于读书上甚有天分,三弟耳聪目明,是习武的好材料。 可偏偏他们头上压着一个大哥,世子之位是他的,将来偌大的国公府是他的,祖母疼爱他,未傻之前的祖父器重他,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这是命。 可是,为什么就连父母,也要更疼他,他们兄弟反而要排在后面。 凭什么,天下的好事让他一个人得了去! 二郎重重咳嗽一声。 车夫把马鞭扬得高高的,打在了一侧的马腹上。 马儿吃痛,条件反射地向另一个方向猛然快走。 马车依着惯性向前,这一拧之下,车轱辘顿时偏离,陷入泥坑出不来了。 车身一斜,传来女子的惊叫声。 “娘,妹妹,别慌,是车轮陷进去了,你们坐好,我们想法子把车拉出来。 马蹄声渐渐近了。 “不行啊,二爷,马车太重了,拉不出来,您看,要不要让夫人和姑娘——”车夫迟疑地道。 这话,本是意料之中的,可转头看着后面远远而来的马车,那同意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再试试。”二郎皱眉。 车夫为难的看了马车一眼。 这怎么试啊,本来路就不好,车上还坐着几个人。 后面的马车渐渐近了,速度慢下来。 淑娘脸色发白,用帕子捂着口。 孕吐本来就还没过,车子一快一慢的,更是难受。 罗二老爷冷着脸挑起车帘弯身出来:“怎么回事?” 赶车的回了头:“老爷,前面车子陷泥里了。” 罗二老爷抬头望去,脸色一僵。 对面望来的二郎和三郎更是像见了鬼似的,失声道:“父亲?” 车子半天拉不出来,坐在里面本就气闷的田氏听了,一脸诧异的掀起车帘:“你们两个乱喊什么——” 声音陡然拔高:“啊,老爷,您怎么在这儿?” 罗二老爷像被雷劈了似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火烧似的放下车帘:“我,我去拜访一下明真大师……” 养外室,他是不怕的,哪日带回府去,估计也就起个浪花。 可带着外室路上偶遇媳妇孩子,那就太可怕了! 可惜罗二老爷被雷劈得时间有些长了,女子遇到这事总是敏感的,田氏早在车帘未放下之际,就瞥见了车里一个袅袅身影。 一个箭步窜下马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来,把罗二老爷往旁边一推,就把车帘掀了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