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事实。 但御史台却定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对安平侯有所觊觎。 “公子为何一定觉得,这个李泽明就跟卢家有关系?” 寒山沉吟片刻之后,虽觉这话稍有不妥,但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自打天歌来到上都之后,所做种种,都好似跟卢家之间有着抹不过去的恩怨,先前与卢光彦之间的对峙,倒是可以用四大公子与四大天王之间的仇怨解释,但年轻一辈终归是年轻一辈,如今牵扯到御史台,便是朝堂事,不是少年事了。 寒山信任天歌,但也生怕她被人蒙蔽,由此一步错步步错。 揽金阁不是陪着玩不起,只是相比于被人利用,他更乐意这哪怕只是阁主任性。 天歌显然没有想到寒山如此敏锐。 有可能是旁观者清,也有可能是自己当真表现的太明显。 但……沉默片刻之后,天歌打消了寻个理由的念头,直接开口: “我不喜欢卢家。” 不管是卢光彦,卢贵妃,甚至卢之南。 “只要我活着一日,卢家上下便莫想好过。” “但我笃定李泽明与卢家有关,却不出于私怨故意牵扯,而是直觉。” 一种来自于既定认知的依据,与对眼前异样变化产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若在旁人面前提起,天歌这话定然会被人嗤笑。 一个靠感觉处事的人,大抵都不怎么靠谱。 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寒山,是成伯,是小七,是见证了她无数莫名其妙的,无法用理由解释的行为所带来的意想不到结果的,信任她的人。 “若是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说话的人是寒山,他要确定的,只是无人利用阁主。 现在知道一切都是阁主自己的意思,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 “公子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让人继续盯着李泽明那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无有巨细全部报来。还有卢光彦那边……不,让先前盯着卢光彦的人小心行事,莫被罗刹司发现;再让人去盯着那个周靖人。” 若是当初真的是由周靖人作中间人,为李泽明和卢家牵线搭桥,那么二人的碰面势必不止这一次。 - 日子一日日过去,未及天歌收到各方的新动向,却有另一件让全城百姓欢呼的大事发生了。 ——易相易伯瑾,带着西南之乱得以平定的好消息,回来了。 年前出发,经历这场大雪的耽搁,时隔近两月光景,终于重回上都。 尽管此役大捷的消息早就人尽皆知,但许是先前一场雪灾带来的苦痛太过沉闷,人们正需要这样的喜事来冲淡这个年节的冷淡与萧条,当马车缓缓驶近,城门口和街巷之上已经涌满了百姓。 不远处的酒楼上,天歌与姬修齐对坐,旁边还有张瑾澜。 “先前走的时候,传祺那臭小子倒还在,现在易相都回来了,那小子却还是没个影子。” 张瑾澜嗑着瓜子儿,虽然明知宋传祺要在西南留上很久,可还是忍不住念叨他。 四个人里,张瑾澜与宋传祺最是交好,就像是天歌和姬修齐,因为临安一行,再加上如今这姻亲关系,也多亲厚几分。 不过总的来说,相较于四大公子的塑料兄弟情,四大天王凑在一起时日虽短,却更显赤诚。 “传祺是去建功立业,又不是去受委屈。我听说因为这次雪灾闹心,此次西南大捷让陛下龙颜大悦,赤霜军一行封赏不少,说来传祺也算赶上了好时候,等过几年回来,指不定还能混个大将军当当。” 姬修齐一边宽慰,一边却又揶揄,“倒是你,眼见着都二月了,国试在即,你准备得如何了?” 不说这话还罢,一说这话,张瑾澜霎时连瓜子儿都丢下不吃了。 “我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子,这些日子就差头悬梁锥刺股,可那些之乎者也的,记不住就是记不住。筹算倒还好些,看一看也不是很难,随便就赶上来了,可那些书简直让我头大。” “而且我听说这次不仅仅是各州府的州试举子,青城那边帝师周燮的盼山堂——这个你知道吧?你家在青城那边有铺子,你应该知道——就这盼山堂,如今也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