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所以出来,不过是为了小七尽兴,所以哪有不依的道理? 得了天歌的准允,小七霎时快乐地像个不停歇的陀螺,这边摊子看看,那边摊子转转,天歌就这么在她身边不远不近的跟着,以防止小七看不见她担心。 望着小七欢快的模样,天歌忽就想起了方才被问到的那句许了什么愿。 - 她的确没有许愿,可在小七问起的时候,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下车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分别半载之久,除却西南吴悠之乱打着帝姬的旗号,江湖朝堂都已经没了帝姬身在何处的传闻。 由此可见,当初易廷益定是将云珠和碧云平安带离了揽云山涧。 易廷益出身易家,他的存在虽迄今为止不为旁人所知,但天歌却知道他是易相抚养长大,所以他定是带着云珠回了上都。 前朝帝姬是何等身份? 天歌不相信易家祖孙会任由云珠主仆在上都自由行走。 可是方才听到的那个声音,天歌几乎有九成的把握断定属于云珠身边的丫头碧云。 青城位于大金与大周边界,常有两国商户在此往来,所以青城普通百姓说话,都多少带着些金人的腔调。 唯有赵云珠这样从小被李氏请人悉心教导的小姐,才会说一口纯正的大周官话。 碧云是青城本地人,自然不可避免的带着青城腔,这是一年半载改不过来的东西,再加上她侍奉赵云珠已有六年,那脆生生的声音,天歌上一世这一世都听了太久,哪里会识别不出来? 可是这也是天歌不解的地方。 如果那丫头真的是碧云,那么她旁边的女子难道是赵云珠? 易廷益呢? 易相去了西南,他就这么由着赵云珠和碧云在街上逛灯会,不怕被人发现? 脑海中矛盾的思绪不断碰撞,使天歌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与小七之间的距离拉越拉越远。 就在这时,脑海中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使得天歌一个激灵回神。 - “小姐,您看这个怎么样?” 旁边不远处的摊位边,婢女拿起一串流苏递给身边的少女。 素色描兰大氅,白纱面巾,正是方才天歌下车时见到的那个背影。 强按下腾越的心绪,天歌亦向那摊位跟前移去,状似无意拿起旁边一串流苏把玩相看。 摊主见来了新客,且衣着不凡,忙不迭热情招呼: “公子眼光可真是好!您手中这串,是用上好的锦线制成,垂坠感极佳,这颜色也是极搭您这一身天青之色,十文钱一串,如何?” 天歌的注意力都在旁边的少女身上,哪里顾得上理会商贩,于是仍旧默声不语把玩着手中流苏。 就在这时,旁边的少女终于开口,却是对着她身边的婢女: “可是这颜色我觉得不大妥当,有些太寡淡了些。” “那小姐看看这一条如何?这红色挺正,配上咱们方才买的羊脂玉,正是大气又应了这年节的景儿,想来易公子肯定会喜欢。” “什么喜欢不喜欢……” 少女娇嗔一声,而后又将那红色的流苏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不过你倒也没有说错,乳色羊脂玉搭配正红流苏,的确好看。就这一条好了。” “那奴婢付钱。” 婢女轻应一声,而后从怀中拿了十个铜板,“老板,我们要这一条,你数数,正好十文。” 那老板此时却还顾不上与婢女说话,因为他见天歌只把玩不说话,还以为她在犹豫,所以正在变着法的说服天歌: “……公子一看就出身不凡,可是您这一身着实太过素净,还是坠着这条流苏,方添更显气度,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婢女被冷落在旁,自是心中不喜,不由又提高了声音: “老板,我们要这条!这是给你的铜板!” 商贩这次终于听到,忙不迭丢开天歌,先巴巴地去数钱了。 待他数好铜板送少女主仆离去,再转回头的时候,放才站在眼前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先前那条被少年拿在手中的流苏躺在摊上。 小贩不由“嘁”了一声,骂咧道: “看着穿得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