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落下,少年书童的声音也就此传来: “我家少爷,乃隆昌钱庄姬家的小公子是也!” “隆昌钱庄姬家?就是与徐记定亲的姬家?”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怪不得!我就说呢,原来是给自家媳妇儿撑场面,这才买了徐记的香送人。” 这么一想,方才那什么祝福举子的场面话,便如狗屁一般了。 然而谁曾想少年书童却不怵这些拿人手短还乱咧咧的墙头草,又一敲锣: “好教各位知道,我家少爷不仅买下了徐记所有的男香,还买下了朱记和苏记的所有男香!这批男香都是按照定数推出的,所以各位手中这三十盒加上先前各家铺子卖出的,统共三十五盒,便是市面上唯一见得着的男香咯!” “我家少爷的确有给少夫人托底儿捧场的意思,但想助大家一臂之力的话,也非是虚言。如果有人不信,大不了回去自己试试嘛!左右也不要钱不是?” 说完这话,少年书童也不管众人如何作想,直接拎起锣鼓,吆喝着身后跟随的提香之人远去了。 直到书童的身影走远了,才有人回过神来: “方才那小子说的什么?剩下所有的男香都给那姬家小子买走了?” “不是吧!那么多香脂,就算姬家少爷自己天天用,也用不完吧?” “人家是买来用的吗?是买来给自家媳妇儿捧场的!也不想想,人姬家缺那点儿银子吗?” “买来又不用,这不是浪费吗!既然这样,还不如都散给大家呢不是?抠抠索索拿出三十盒来,装什么仁慈?” 门外众人的话并没有刻意降低声音,再加上说话之人站的地方就在徐记脂粉行门口,是以这话很清楚的便传了进来。 伙计闻言忍不住丢给外头一个白眼: “掌柜的,您说说这些人怎么这般不要脸呢?明明白拿姬少爷的东西,如今嘴里不念一句好不说,甚至还嫌人家送的少了。三十盒男香,那可是三百两银子,他们那么能耐怎么不自己出钱呢?这些人的圣贤书就是这么读的吗?” 掌柜扒拉着算盘,乜斜了外头一眼: “你还别说,有些人就是这样。我弱我有理,你富你有罪。只要你有钱,浪费了钱却不给我,那就是你的不对。也不想想别人的钱那是别人赚回来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想怎么花那是人家的事情,花多花少也是人家自己的事,这世间最讨厌的,不是没钱的人,而是没钱还仇富的人。” “掌柜的这么一说,小的倒是想起来一桩事!” 伙计一拍脑门儿: “前几年西南水灾之后,有一位性洪的富商花了三万两银子施粥,本来大家都感恩戴德,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消息,说那富商的女儿买了条南海珍珠链,花了足足五万两银子。” “您是不知道,这消息一出,那些原本感激富商的人,都开始说这富商小气,甚至还有人开始说那洪姑娘奢侈浪费,不会持家,在百姓大灾之际还只顾自己享乐,这一来二去,传到那洪姑娘定了亲的人家耳中,惹得那家人退了亲。洪姑娘一气之下悬梁自尽,只留下那富商一人白发送黑发。” “后来灾情过去,州府的赈灾统计出来,那性洪的富商施粥所出的银子,比当地首富出的还多,可是他却不仅失了宝贝女儿,就连家门口也被人用石头丢了不知多少次。每次想起来这件事儿,小的就觉得气得慌!” 听到伙计这话,掌柜的笑了笑: “有句话叫做升米恩,斗米仇。可不就是一样的道理?说白了还是心里没善念,这样的人白眼狼,还是莫要救的好。” “早知道姬少爷要送香,小的刚才就应该拦住阿立小哥,免得外头那些人如今得了便宜还卖乖。”伙计气鼓道。 掌柜的摇了摇头:“你放心,你我能想到的事情,咱们未来姑爷如何想不到?那可是姬家的少爷啊,向来都是他们赚别人的银子,哪里有别人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