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尊卑高低。 譬如在方古眼中,脂粉行业最不入流的,便是那些逐利的民间脂粉商。 纵然他们有再多的拥趸和推崇者,在方古看来,依旧不能与传承自商周时期的制香古法相提并论。 “投机取巧之事,乃是逐利之人才有的行为。你前几日才答应我,不让制香司毁在你手中,可是今日转头便跑过来说要去三大脂粉行学习制香之法,看是否有彼此交流借鉴的地方,这就是你说的会保住制香司么!一个因循古法的制香司,还是原有的制香司吗!你说!” “可是古法自商周传下至今,传承过程中不也有前辈们补充完善么?” 若是换做以往,喻佐定然不会这般出言顶撞,可是自从这两日他按照林回春提供的材料,以自己的法子制作脂粉而不得之后,那种以往对于古法的绝对信任忽然便生出一丝动摇。 这么些年来,其实制香司的脂粉屡屡止步不前,他也想过是否是制香方法的问题,但每次师父都会用以往的名香来举例,这就使得喻佐进而反思或许是自己选用的花材不够恰当。 但是这一次,当他用古法制作而不得,但尝试般用那纸上所写的法子却轻而易举成功之后,他便不得不迫使自己重新审视这一脉传承的制香法子。 昨天半夜,陛下身边的贴身内侍刘恒亲自动身来宣他觐见。 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陛下与他说了许多许多。 包括今日订盟时准备提出的让三大脂粉行入大金售卖的事情。 制香司是官家营生,自然没有秘法外泄的道理,但凭借已有的成熟经验,给予民间脂粉行一些建议,同时从三大脂粉行中获取一定的借鉴,却不是不可。 周帝虽然没有明说,但喻佐依旧从君主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对于这件事的看重,也看出了这一次的香脂带给制香司的天差地别的变化。 喻佐几乎有种预感,如果这件事他能很好的完成,那么制香司再红火十年八载不成问题。 可若是这件事办砸了,帝王的雷霆之怒,便不是简单的雷声大雨点小。 “徒儿答应老师的事情,自是不会忘记,也请师父予我信心,相信徒儿一切都是为了制香司。” ————————哈哈哈没想到吧,日常防盗章,一个小时后刷新看—————— 甚至那盟约里的条项,也让冒伊有些喜出望外。 这一天,大周与大金终于达成一致,将脂粉等众多大金列在名单中的东西纳入往来通商之物中,而这一切的条件,是允许大周三大脂粉行在大金间售卖脂粉。 先前的宴请之夜中,大周的确在斗香中胜出,但那却是制香司制出的香脂。 对于冒伊来讲,他所了解到的大周三大脂粉行,全然比不上专为大周后宫研制脂粉的制香司。如果有人不相信,那么那一夜的所见,就是最好的反驳与证明。 所以仅仅是让三大脂粉行的脂粉入金,对大金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思来想去,冒伊得出的最终结论还是落在昨夜的凶案上。 果然,当使馆出了命案,大周迫于舆论,尽管不情不愿,也还是做出了让步。 而这让出的一小步,便足以大金二皇子在这一场出使结束后,获得与大皇子重新同台相竞的力量。 御书房里,周帝见胡承修进来,不由放下手中刚修订好的盟约。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破晓前的那场火,是有人故意为之。” 说完这句话,胡承修将事情的始末带着方才在绸缎铺里的所见一一道出。 然而听完这些话的周帝却是摇了摇头: “那些事情不必再查了。只要确保从当下开始,在后日大金使团离开之前,不要再有人死伤就行了。” 听到不用再查,胡承修已经有些诧异,当再听到大金使团离开的日期,饶是胡承修耐性再好,这会儿也忍不住出声: “陛下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不是我想算了,是只能就这么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