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与徐记有什么样的好处?” 易老夫人问道,“商人向来趋利避害,莫说是徐记,换做任何一家商户,纵然有可能糊弄百姓,但对宫中贵人使坏,这可就不仅仅是关乎自家前途,更甚至于是关乎身家性命。换做是你,你会做出这等愚蠢之事吗?” 易二夫人被老夫人这一通说,心里自是觉得委屈,遂开口为自己辩解:“我就是……” 易二夫人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她刚一开口,坐在她旁边的大夫人便扯了扯她的袖子,抢过了她的话茬: “母亲,二弟媳妇儿也是无心之失,您莫要往心上放。您也知道,她是个直愣性子,这些弯弯绕绕的,她不明白也在情理之中。” 听易大夫人这般说自己,二夫人自然更不高兴,但她再蠢,却也知道大夫人这话是在护着自己,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错了。 但这个时候不能冲撞老夫人的简单道理她却还是懂的。 “大嫂说的是,还望母亲见谅,儿媳妇道人家见识短浅,让母亲笑话了。” 听着老二媳妇儿闷闷的话,老夫人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只摆了摆手: “今日就这一次,往后你们也记着自己的身份,上都的那些街巷蜚语也好,宫中的流言也罢,都不是你们该管该论说的事情。你们就是不想自己,也多想想你们父亲,多想想你们的夫君,莫让他们为难。我乏了,你们下去吧。” 两个儿媳闻言起身,应了是之后,从老夫人屋中退了出来。 一出老夫人的院子,二夫人就忍不住从旁边的花树上扯下一片叶子,带着几分不服道: “母亲就是老看我不顺眼,好似每次我说什么都是错的,既如此当初何必选了我来入易家的门?” 大夫人听着二夫人这要命的抱怨,暗叹一声入门多年来,能性子半分改变没有,长进半分不增也真是难为自己这个弟妹了。 “弟妹往后这话还是莫要再说,府里人多口杂,若是传入老夫人耳中,怕是又要惹她生气。况且老夫人也非如弟妹所说这般。也是咱们先头主动提起宫中之事,坏了该有的规矩。” 听到这句话,二夫人瘪了瘪嘴,显然是不以为意。 大夫人摇了摇头,都是老二给宠坏的。 当年易家二老爷出游在外,一眼便看中了襄州巡抚的女儿,也就是如今的二夫人。 回来之后朝思暮想,甚至因此害了一场大病,易老夫人心疼儿子,便将原本准备说与二老爷的亲事放下,请了媒人赶往襄州替自己的儿子提亲。 提亲成功之后,二老爷的病当即便好了,后来成了亲,更是只专宠二夫人一个。 府上大老爷如今除却大夫人一个之外,还有两个姨娘和一个通房提上来的侍妾,便是易相早年也曾有过一个姨娘。 纵观整个易府,却唯有二老爷一人没有妻妾,多年来更是什么事都依着自家媳妇儿。 这也是为什么二夫人纵然没心没肺说话老不过脑,但至今却在府上没有人与她真的计较的原因。 眼见分头的路便在前头,大夫人想了想,还是好心多说了一句: “再过三日便是宫中宴席,到时候沈贵妃许是会召见咱们,二弟妹这两日得了闲,多想想咱们到时候送什么礼,也好提前通个气儿。” “我知道了。”二夫人应了一声,显然是没有当回事。 大夫人遂看了一眼二夫人身后的丫头,那丫头倒是机灵,当即应声:“大夫人放心,等主子这边定好了东西,奴婢会及时去您那边商量斟酌。” 大夫人点了点头,这才与二夫人道别,往大房那边走去。 转了个弯,等后头的二夫人不见了身影,这时大夫人身边的婢女才带着几分不乐意开口: “主子每次都护着二夫人,可是人家每次都不领情,这次又拿沈贵妃的事情提醒二夫人,可是奴婢瞧着以二夫人的性子,怕是仍旧不明白您的深意。” 端庄的大夫人笑了笑,步子分毫不乱,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 “领情不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