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姐妹相聚的宴会上被请去了府尹衙门。 只此一出,漫说临安百姓之间,就连几家大商户之间,也逐渐嗅到了风向,觉出曹家如今怕是要出什么事儿了。 许三跟天歌说完前头的进展,颇有几分尽兴酣畅: “若非那纸条上的字迹是我亲自从曹弘文亲笔书信上拓下来的,我差点都要信了那管事的说辞。” 说着他看向天歌:“不过林兄弟你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只进牢狱一趟,便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让曹家如此焦头烂额。” 天歌笑了笑,也不瞒着许三: “还记得先头你找到郑管事妻儿的关押之所后,问我要不要将人直接救出来的事情吗?” 许三点头:“自然记得,当时你还让咱们的人暗中护着郑家人,若是有人想害郑家妻儿或是将人转移,要注意及时出手护着或是跟上去。后来还让弟兄们从郑家媳妇儿那里窃来了随身佩戴的香囊。” “是啊,香囊。”天歌抿了一口茶水。 “街上香瓜香囊砸的事情,是我安排人做的,那个香囊也一并在里头。” 想起当初的安排,天歌的声音有些悠远: “我先去了王屠户的铺子,他的邻居可以证明,我并不知道王屠户关押在牢狱中,这就摘除了我故意进牢狱的巧合。” “姑娘家送的花和香囊都被我收下,所以当我在牢狱中散开褡裢掉出香囊的时候,街上众人都能证明这并非是我有意携带,就算是洪勇怀疑,也查不出什么证据来。” “郑永手里的药和纸团是我趁着洪勇不注意提前丢进去的,我在他的面前拿出香囊时,看到他的失控,便明白此事可以成功。” “郑永是个聪明人,他为了妻儿愿意听从曹弘文的安排,便已经明白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当他看到我手中的香囊,便明白他现在要听的,是我而不是曹弘文的话。” “他不怕死,也知道自己终归会一死,所以才敢吃下我丢进去的药丸。更何况,我还是神医的弟子。他听曹弘文的话必死无疑,可是听我的话,却还有一半活命的机会。” 听到这里,许三不由有些好奇:“可是为何郑永发病的时间刚好赶上了你经过的时候?” “我告诉他的。”天歌道,“当时我跟洪勇说,我来此地是给王屠户复诊的,这话是给洪勇说,也是说给郑永听。” “复诊?” 许三琢磨到这两个字,不久有些了然:“所以,这是告诉郑永在你第二遍过来的时候再吃?” “不错。”天歌笑着点头,“三哥也很聪明。” “可是他如果不吃,或者吃晚了呢?”许三说出另外的可能。 “他不会不吃的。” 天歌说得很肯定。 在进入牢狱之前,天歌已经清楚的调查过郑永这个人,不管是他的性情还是这个人的思考习惯。 能在曹家这样的皇商绣坊中担任管事,就算不是大管事,那也是懂得察言观色弦外之音的主儿,随便一个都是人精儿似的,自然听得明白天歌话里的暗示。 与其他管事相比,郑永最大的缺点便是太疼爱自己的妻儿,于是才会被曹弘文选出来顶罪。 而也正是这一点,天歌才能趁机反用郑永将了曹弘文一军。 换做其他凉薄却聪明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至少天歌甚至无法骗别人吃下毒药。 “如果他吃的时机不对,那我也就只能如字面上的意思,再来牢狱中复诊一次——只是这一次,不是给王屠户,而是给他了。” 许三闻言奇了:“不是说药石无灵吗?” “对别人来说药石无灵,可对我师父来说,却算不得什么问题。旁人不能解,但是我能,只是到时候受折腾的还是他自己。” 林回春临走之前,留给天歌的东西里,可不仅仅治各种病的药。 就像他留给天歌《针典》,也不是为了让她去施针救人。 在这次出手之前,天歌已经设想了各种可能,确保能够做到万无一失,才敢真正前往牢狱。 “这其中纵有运气使然,但更多的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