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歌还没有说出旁的什么话来,揽金已经挥了挥手,示意未央先下去: “我与林公子有些话要说。” 纵然仍有好奇,可揽金已经吩咐,未央只得依言退下。 临风的高台之上,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 只可惜天歌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话没有听到揽金说,却眼睁睁看着他喝了两壶酒。 就在揽金伸手再去拿第三壶的时候,天歌已经先将白玉壶抢了过去。 “你让人来请我进阁一叙,便是为了让我看你喝酒?若是如此,时候也不早了,宋婶他们只怕还在铺子里等着我一道回府呢。” 说着天歌站了起来,便要下了高台往楼下行去。 谁曾想身后之人却陡然开口: “方才那人……” 话说到一半,却又被咽了回去。 天歌转过身来:“宋婶也是扶余人,当年扶余灭国的时候,她带着自己的孩子躲灾来到大周,后来在青城里安了家,平素她在安阳城里给大户人家浆洗衣服,她的儿子宋千在赵家的铺子里做伙计,后来宋千跟了我,我南下的时候便将他们母子二人一道带来了临安。”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关于宋婶的身份,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她不主动提及,我也便没有问过。所以就算你想见她,我也没法替她拿主意。” 天歌的话说的很明白,宋婶的事情,只能她自己做主。 不愿提及自己的身份,很大程度上许是也是不愿意在提起,或许有什么秘密,可那是属于宋婶自己的。 “她……果真是扶余人吗……” 揽金的声音有些哑,天歌不由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的确是扶余人。” 隔了几息,揽金做了决定:“既如此,你便帮我问问,问她愿不愿意见我吧……” 天歌一愣:“什么?” …… 从揽金阁出来的时候,天歌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她甚至有些怀疑揽金是不是认错人了,可是扶余那样小的地方,又哪里会有同样相貌的两个人呢? 扶着额头进了天衣阁,孙三和宋婶正在铺子里候着。 外头的人流渐少,好几家铺子都正在关门,到了该打烊回府的时候了。 见天歌进来,孙三顿时松了一口气:“公子回来了?咱们这就套马回府。” 说着往外走去,铺子里的伙计们则开始准备上门落锁。 与宋婶站在铺子门口,天歌按着脑袋抬头,还能瞧见观景台围栏边的依稀人影。 天歌扶着宋婶先上了车,最后看了一眼夜色中独坐高台的某人,终是将车帘放了下来。 望着马车逐渐远去,揽金将手中最后半壶酒一饮而尽,方才带着踉跄在未央的照看下回了木屋。 马车上哒哒向着林府驶去。 许是晚上走动当真累了,宋婶一上车便打起了哈欠,靠着车壁显然已有睡意。 而被先前揽金所说的事情刺激,此刻的天歌比白日里还要清醒,想着要如何跟宋婶开这个口。 今日看来显然不行,只能等到明日再寻机会了。 到了这时,天歌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日子将养之下,宋婶的容貌要比寻常年近四十的妇人年轻许多,而且容色不俗。 最根本的原因,不是江南的山水养人,而是宋婶本就姿色不凡。 扶余王虽好男色,但却不代表他不喜欢美人。 至少为了王室尊严,明面上的一众妃嫔,都是姿色绝佳。 这其中,便包含了宋婶——或许称她为丽妃更为合适。 没错,眼前这个不显山露水的妇人,正是当年扶余王众妃当中最美的一位,一手好绣工,便是连扶余锦绣阁中的绣娘也自叹不如。 不止如此,她还曾为扶余王产下一子。 而这个孩子,正是的扶余九皇子敖亦。 扶余国男风颇盛,就连扶余王也不例外,其龙阳之好诸国皆知,宫中如云妃嫔对其而言,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和笼络朝臣平衡各方势力的棋子。 起先扶余皇后不甘如此,领着众妃在宫中长跪死谏,谁曾想却因此惹怒了扶余王,干脆在宫外建了一座行宫,将宫中所有妃嫔皇子遣入其中。 此举曾惹得朝中一片哗然,但奈何扶余男色之风太盛,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