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乌龙的兰花香则逐渐清晰。 宛如一开始娇美饱满的少女,逐渐出落优雅。 时间越久,兰香则愈发沉稳而静人心气,愈发多出几分温婉,但这温婉之中,因着白桃的甜淡,却又会多出几分俏皮。 香脂不再是香脂,而似是变成了能描摹出女子模样,塑造出一种令人着迷的气质的神奇事物。 最主要的是,未出阁的女子用此香,让人觉俏皮中生出乖巧,闺中妇人用此香,则典雅端庄中透出亲切。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体验。 七月初一,不及徐记开铺,门口的街道已经挤满了人。 “我说错了……徐记这次不是尝试,而是势在必得!” 朱老爷子颓丧地靠在身后的垫子上,连烟斗都懒得再吸一口。 他早该想到的,那个姓林的小子最开始送给客栈掌柜的紫气来,不也是这种会变味道的香么? 徐记如今得了此子,压过朱记,不过是早晚的事了…… …… …… 从预售到正式开售,这几日间徐记新香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就连制香的林花师,也成为临安城中的名人。 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当初潘炳涵造反那一夜,林花师也曾立了不小的功劳,再有先前神医收徒的事夹杂在一处,一时之间,林花师这个人便莫名多了几分传奇色彩。 而面对临安百姓热火朝天的讨论,话题正中的某人,却坐上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来到了临安城中最荒僻贫苦的安西街。 临安自古繁华,可是就如皇帝也有一门穷亲戚,这繁华的背后,也有丐子贫民长居的僻陋之处。 安西街便是临安华袍上的虱子。 这里尽管穷僻,却三教九流集聚,是官府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只眼的地方。 只要不闹出什么事情来,安西街便是孤立与临安之外的另一个世界。 马车缓缓而行,在城西拐进一条巷子。 行了不久,路边便尽是破衣烂衫的褴褛丐子。 但与外面那些懒散无神的丐子不同,这里的丐子尽管也拿着破碗,可那一双眼,却亮得骇人。 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外间的景象,天歌神色淡然。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阁下怕是走错路了吧?此处无路可通。” 路边撑腿坐着一人,正用手中的木拐挡住马儿前行的步伐。 那人头发枯槁如草,面上却是一副无所畏惧的痞样。 “我找伍怀。”天歌听到了褚流的声音。 “伍怀是谁?我们这里可没有这号人。” “我与伍老三约好了今日带客见他,苟六,你莫要拦路。” 褚流抬了抬头上斗笠,露出脸来。 被称作苟六的人有些不屑一顾,这张脸可是陌生的很。 “阁下经能叫得出在下的名字,可是老伍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你说你们约好了,可有凭证?” 凭借老伍的名号,能被人知道可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个呢?” 马车一轻,褚流已经站在苟六身前。 手中长剑直指苟六脖颈,虽未出鞘,可只看那剑鞘上的古朴纹路,就已经足够苟六眼熟。 “我的个娘嘞!褚流?!你咋给换了张脸!” 重新打量着褚流斗笠下的脸,苟六突然见鬼似的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的亲娘,你这模样谁能认得出来?你可不能跟我记这个账!”苟六拍着屁股连忙道。 褚流将剑收回。 “带我们去见老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