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接过,可在看到封面上那株当归的时候登时睁大了眼睛,连忙翻开里面的册子,急促而激动地看了起来,一边翻一边止不住颤抖。 “这……这是我爹的手记!没错,那株当归是我给他研磨画的,这些也的的确确是他的字迹!” 听着白芷抑制不住的惊呼,天歌问道,“你可确定好了,真是你们家的东西?” 白芷拼命点头,眼睛已然微微发红。 “没错!这就是我爹的东西!我记得有次他在记录的时候,我拿他的笔玩,不小心滴了一滴墨进去。” 说着她在册子里快速翻找,最后翻到其中一页,上前几步凑到天歌面前指给她看,“你看,就是这里!这就是当初被我滴上去的墨汁……” 天歌搭眼一看,果见那页纸的一角落着一滴墨。当初她翻看的时候,还以为是先前有人翻阅时不小心滴上去的,谁曾想竟然是原先便有。 看来白芷还真是实打实的归家女儿。 望着怀抱手记,蹲身哭泣不成声调的少女,天歌没有再说话,等她安静的哭完重新落座,这才道出自己想说的话。 “你既认得这东西,想来里面的内容是真是假也分辨地出来,你且先看看写的是什么。待你看完之后,我再与你说其他的。” 白芷抬头看她一眼,见她此言不似作假,连忙低头翻阅起手上的册子来。 这本《归氏香记》不算薄,但记录的东西却大都是归有荣制香时的一些灵感或随想。或许多个灵感到最后,才能凝聚成一道香方,但这些灵感本身,其实已经可以催生出无限可能。 所以最重要的,其实并不是最终的香方,而是灵感本身。 因为这些对于一个真正的香师来说,会激发他他内心已经固化的,无法跳出的限制。当初天歌便是从那些残方中获益匪浅,从而从旧香的窠臼中跳了出来。 但如今白芷看的却并不是这些,而是夹杂在香方或是零散灵感中间的一些往事记录。 是的,这本册子不仅仅是香方,更有许多归有荣对山中往事的记录,当初天歌讲给白芷听的徐化扮作樵夫与归有荣对弈,最后赢去山云归岫香方的事情,便是从里面看来。 白芷快速的翻看着,可是越到后面却越着急,最后将册子一下合上,急问道,“后面的内容怎么没有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这上面只记到了你爹将手记送给徐化。后面这册子已经到了徐家人手里,往后的内容自然无人能记上去。” 但这并不是白芷想要的答案。 “这手记你是从徐记手中得来?”白芷眉头紧皱,尽管不想相信,可册子上自己父亲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今日我去见了徐记的家主,他知道你在此处,便托我将东西给你带来也算给你留个念想。他还说,不管你做了什么,归家对徐家有恩,只要你愿意,徐记永远有你的容身之所,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他明白,也都会言无不尽,但是归家灭门的事情,与徐记无关。” 白芷闻言,咬着唇没有说话。 天歌遂换了个问题,“先前你为什么会觉得徐记是灭你满门的凶手?” “当初我家中遭贼,那些人逼迫父亲交出香方,却被他厉言呵斥。那些人一怒之下便杀了我爹,我娘在屋里,慌乱之下将我藏在了地窖之中,最后因为交不出香方,也被那些一刀刺穿。” 白芷红了眼眶,想起当初母亲为了不让她被人发现,用柴草挡住了地窖的入口,整个人被一刀刺穿之后,正好倒在了那堆柴草上。 许是觉得晦气,那些人搜遍了屋子上下,却唯独没有搜寻母亲倒下的那块地方。而她就躲在那地窖中,咬着手掌,感受着母亲的血液滴到她额头,慢慢滑至脸上,再到脖颈,却连一句话也不敢说,更不敢发出哭泣之声。 她在地窖中待了一天一夜,直到再也没有人来,才用力推开上面的板子,偷偷跑了出来。 看着屋里早已冰凉的母亲和屋外眼睛都未曾闭上的父亲,小小的白芷忍着难过,连拖带拽将爹娘的尸体拖到了屋后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