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苦短,我可还没活够呢。” 朱老爷子被这话一噎,气得瞪了天歌一眼,最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若是如此,倒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一点,此香之后,徐记再有他举,皆跟我朱记全无干系,而且先前应允的事情,徐记必须说到做到!” 听到朱老爷子这话,天歌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老爷子放心,这一点,徐大小姐已经代为保证过。” 倒是苏明河仍旧带着狐疑望向朱老爷子,“朱老,您可得想清楚了,此事朱记若是掺和进去,日后想要抽身,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明河,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朱记从来不会掺和什么是是非非,不过是听闻徐记愿为秋闱学子出一份力,所以也想聊表心意罢了,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倒是你,可得好好想想,你家三房那小子怎么处理,还有小楼春烂脸的事情该怎么解决才是。” 望着朱老爷子一脸长辈般慈眉善目的面容,再听着他脸不红心不跳说出一番谆谆教诲来,苏明河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这样子,好似朱记和徐记都是好人,倒是他苏记做了错事还不知好歹一般! 苏明河心中狠狠,但偏生朱老爷子说得不错。 若徐记真的只有这一个要求,那么对苏记来说,这件事情或许是一件只赚不赔的买卖。 是以沉默几许之后,强硬如苏明河,也不由得点了头。 “既如此,那还请两位立个字据,等到联名香推出那日,这字据晚辈定会奉还。” 说着,天歌又从怀中掏出来一张早已写好的字据,拿出一小块印泥,让那被定在原地的徐陵看得一愣一愣,不由好奇天歌怀中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 苏明河伸手不情不愿的按下手印,冷笑道:“林花师好算计,竟然吃准了我们会答应,提前都将这些东西准备好了。” 天歌却浑然不觉那话里的嘲讽,只将那张纸拿起来,吹了吹上面的指痕。 “有备无患总没错不是?用不上的话,不过是废纸一张,但若用得上,可不就省去苏家主不少功夫了?况且商人嘛,白纸黑字到底靠谱些。” …… …… 马车悠悠,明叔的思路被朱老爷子一声传唤打断。 “给成德写封信,让他尽快赶回来吧。” 明叔一惊,“老爷?” “老大成事不足,朱记不能就这么败在他手中。就算成德不愿接掌朱记,但却也没有那么容易能置身事外。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趁着我还有口气儿,是时候将这家分了,也省得有人总在背后说我这个老不死的,耗了老大这么些年不肯放权。” 明叔闻言,刹时吓得跪到朱老爷子面前,“老爷,您这话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大少爷只是性子莽撞,决计没有那些坏心思,而且朱家还得仰仗着您看顾呐!” 朱老爷子摆了摆手,“你起来吧,莫要宽慰我。我自己生的儿子,知道他是什么德行。若不是他冒进贪功,今日我绝不会受两个娃娃的胁迫,既然他想分家,想证明自己,那就如了他的愿。正好这家分了,往后闹出什么事来,也省得牵扯到成德身上。” 说完,朱老爷子往车壁上一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先前天歌在楼外楼的那番话来。 其实那小子说的没错,有恙的是人心,亏损的是人心,于香料本身,又有什么对错? 当年羽扇仙的事情过后,他也曾这般义愤填膺,觉得长辈们瞻前顾后屈从淫威,不过是胆怯懦弱的表现。 但后来,当他真正成为朱记的家主,他才明白,原来意气不过是一时的畅快,苟且才是最难的挑战,由此,曾经为男香正名的念头,便成为埋藏在心底差点被遗忘的狂妄。 直到今日,他听到少年的那番说辞,还有徐家丫头带来的那句话,才明白自己这些年,到底忘记了什么。 那时,他才刚接掌朱记,成为族中新的家主,各大脂粉行的东家都前来庆贺,包括领着自己的长子来参加掌家宴的徐化。 那时候,正值宴席过半,那个叫做徐直的少年走到自己面前,拿着手中伴手的赠香,带着几分不解问道:“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