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叮咬了,手上疼痒的厉害,所以晚上难以安眠。”说着,白芷露出自己的双手。 天歌看着那上面的红斑,面上一脸关切,“既如此,还是赶紧寻个大夫去看看,左右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今儿个便放你一日假。” 白芷候在这里正准备说这件事,谁曾想天歌倒是替她先说了出来,搞得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见白芷还杵在那里,天歌又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白芷连忙摆着手,显得有些局促,“林花师心善,白芷不胜感激,一时太过激动,倒呆傻笨拙起来了。” 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在她说话的间隙,天歌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实在不是她不注意想象,只是昨儿个一整夜都没睡好,她也很精神不振呐! 不过她随身带着的妆粉比白芷的好上不知多少,所以就算同样眼底青黑,也不像白芷这般遮了许多粉还看得出来。 倒是旁边的白芷,说了那么几句话回神之后,人也重新活泛起来,见状关切道,“林花师昨儿个也没休息好?幻颜香已成,婢子记得您不是昨儿个天一黑就回了么?先前听人说林花师勤恳,就算是在家中也不忘研香,难不成这话竟是真的?” 一听这话,天歌望着白芷的眼中便多了几分深意。 因为天歌每次早来晚去,进了院子便直奔花室,而且身边也从不让人侍奉,所以就算相处了这许久,院中也没有人真正近距离接触过她。 哪怕是院中众丫头之首的白芷,也一样从没有好好看过眼前的少年。 以往远远的一瞥,众人都道这位林花师虽性子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但那张脸却是恁的俊秀倜傥。 然而对上天歌那双眼,白芷才知这位温文的花师的眼睛,居然那般幽邃如潭又似火灼人,好似只一眼,便能看穿她的那份小心思。 就在白芷心有忐忑时,却听眼前的少年郎君轻笑出声,“正因为已无重任压身,所以才要找个好地方去潇洒潇洒,解解闷不是?” 这一笑,清新俊逸,阳光下的眼睛似星光闪耀,哪里还有先前让人惴惴的犀利? 白芷简直要看花了眼,因心中想着被交代的事情,所以也不曾多想,当即顺话接茬,“怪不林花师今日心情不错,不知您寻的地方是何处?赶巧您放了婢子这一日休,也让婢子去见识见识。来到林安这么久,外面我还真没去过几次呢。” 听着白芷语带懵懂的俏皮之言,天歌心中一沉,但面上却笑得愈发深,“我去的那地方,你们这些姑娘家可去不得。” 白芷一听,当即想起先前百花阁中传闻林花师成为醉韵楼绮罗姑娘入幕之宾的事情,本就苍白的面颊竟刷得一下通红了起来,转过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天歌大笑两声,不再理她,与往常一样,径直往花室里走去。 留下院门口的白芷深吸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发烫的脸,转身往外面走去。 匆忙的她没有发现,在自己刚踏出院子,那进了花室的林花师推门而出,站在花室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微翘。 …… …… 寻了郑掌事家的说一声领了对牌,白芷便径直往角门处来。 然而到了角门,她才发现守门的婆子竟换了个人,见她走来,婆子一脸不好相处的盛气凌人,坐在门边也不站起来。 看着眼前陌生的婆子,白芷心头一跳,问道,“敢问嬷嬷,可知先前守角门的张婆子去了何处?先前我来的时候,她还在此处值守呢。” 那陌生的婆子上下打量一番白芷,没什么好声气道,“张婆子家中孙儿生了重病,方才被家里人喊了回去,管事着我来临时顶她的缺。” 一听这话,白芷悬着的那颗心往下放了放。 张婆子家里有三个孙女儿,最大的那个今年十三,最小的那个今年六岁,直到三年前,才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孙子,阖家上下都宝贝的紧。 尤其是那小孙儿,更是张婆子的命根子,有个头疼脑热都让张婆子的心揪着疼,如今告假回去看孙儿,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张婆子这孙儿病的时间…… 白芷蹙了蹙眉,一边思索,一边往花圃那边望去。 然而距离终究有些远,并不怎么能看清那边的情况。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想法子再去墙边看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