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芷竟然动了这样的心思。 “这些日子里,众人对我不愿让她们进花室的行为颇有不满,倒是白芷看得挺开,不仅会及时规劝,反而还会宽慰众人,先前我也觉得不错。可是今日我才发现,她的话里表面听起来是和善,但听得多了,却不仅不能抑制不满,反倒能进一步激发众人心中的怨气。” 说到这里,天歌笑了笑。 就像慈母多败儿,作为白芷这样先前在百花阁多年,又有能将整个厨房掌管的井井有条的母亲教导的人,不会明白在仆从当中,立好规矩的重要性。 恩威并施,有的放矢,才是真正的管好下面的人,一味不管不顾不作为,只是不痛不痒的说几句,时间久了就会散漫无律彻底乱套。 “可以让你安排的人去跟着了,不过今天晚上的话,我猜她估计没有功夫也没有心情再去做旁的什么动作了。” 想着白芷从屋里出来的样子,天歌眯了眯眼睛。 …… …… 一路小跑之后,白芷终于回到了屋内。 尽管先前倒是看到了巡守的护院,可是回来的路上倒是一路平安,让她算是好生送了一口气。 屋内,青禾依旧脸朝里侧身睡着,旁边的绿竹依旧打着呼噜,显然没有人发现她曾偷偷出去。 将外衫小心脱下放在一旁,将那方小纸攥在手中,白芷小心翼翼的凑近睡在最里面的青禾。 钥匙还是得放回原处。 就在白芷小心的蹲在地上炕边,小心的探出手去,准备将钥匙塞回青禾枕下时,手腕却忽的又痛又痒,刚探到枕下的手不由猛地抖动了一下,紧跟着青禾整个人便翻身朝外。 好在白芷抽回的及时,手腕没有被压在青禾的脑袋之下。 可饶是如此,整个过程依旧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靠在炕边,动也不敢动。 停了一息,见青禾再无动静,白芷一点一点的爬挪到自己那一边,就在她直起身子刚坐在炕边的时候,身后忽又传来一声喃喃: “白芷姐姐?你要起夜吗?” 白芷只觉自己呼吸一停,回头正看到原本打着呼噜的绿竹正揉着惺忪的眼睛,躺在炕上迷糊茫然。 白芷扯出一个笑容,几乎是挤出来一句话,“是啊,方才去起夜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我做了一个梦。”绿竹说了这么一句,复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紧跟着熟悉的由小到大的呼噜声再次响起。 也不知在炕边坐了多久,白芷终于缓过神来,将攥在左手的已经有些发潮的纸笺藏在鞋垫底下,而后赶紧躺在床上。 许是终于回身,白芷这才发现手上手腕上的痛痒之感愈发强烈。 可是一晚的精神紧绷再加上没有好好休息,沉沉的睡意袭来,她依然顾不上这么多,只不知不觉的在睡梦中挠着。 …… …… 绕香园里,听到天歌说白芷再没有精力去做旁的事情,徐芮不由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陵少爷正带人在百花阁里巡视,她得小心被撞上。”想起什么,天歌将话题引到了方才的另一件事情上。 “你见到阿陵了?”徐芮这才想起还有这回事。 “是啊,陵少爷和我同时撞见了白芷进花室,但他想直接进去捉贼的时候,被我拦住了。” 天歌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然后带着些许含糊,“嗯……然后我们好像生了一些误会,陵少爷误会我是同党,所以可能马上就要追来了。” 徐芮才不介意徐陵来绕香园,她诧异的是,徐陵怎么会出现在花室外。 因为怕旁人的出现让窃方之人望而却步,于是在知道徐陵按照徐直的吩咐来百花阁之后,徐芮推脱不过,便千叮咛万嘱咐吩咐他不要安排巡夜的人去天歌的院子,直说了那里不需要人看顾。 没想到,徐陵还是自顾去了那里。 就在这时,天歌耳中听到一阵脚步声。 笑了笑,她看向红菡,“红菡姑娘,有劳你去开门,陵少爷这个时候差不多该到了。” 红菡望了望徐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