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澎湃都在此刻化作了初见苍穹时的欣喜与激动,她不禁回头看去,却见余令亦是笑意吟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走吧。” 走过那颗千年之久的松树,穿过高大巍峨的山门,踏上平整光滑的石阶,所见所闻皆是新奇无比,那微山派的大门也离他们越来越近。 这一路走来,路边的树林从飞出无数白鸟,轻轻悬立于余令指尖之上。楚辞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白鸟,而是白纸所折的纸鹤,似乎是施了术法,竟如真鸟一般极通人性。 楚辞也忍不住伸出了手,那纸鹤便飘飘然地悬在她的手中,翅膀翻飞,依旧为二人指引着方向。 终于,钟声袅袅的道馆已在眼前,道馆之后便是庄重大气的房屋建筑,虽然面积不大,可五脏俱全,应有尽有。 契之撒欢地在空地上疯跑,一会扑蝶,一会捉鸟,当真兴奋得很。 谢青寻就站在契之身侧,皱眉看着疯了一样的契之,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见二人磨磨蹭蹭终于来了,才掀起眼皮,凉飕飕道:“轻功?倒是惬意得很。” 余令笑意更甚,口中却道:“第一次来,便带她看个彻底。” 他抬手一请:“这一路辛苦,不进来坐坐?” 谢青寻却摇头道:“十日护送,硬生生磨成了半月之久,我还要回去复命。” 他又看向楚辞,抬起手掌:“楚辞。” “啊?” “护送已成,击掌结誓。” 楚辞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就与他合击一掌,只听得清脆一声,楚辞的掌印却悬似缠连出一道影子,悬空立于谢青寻的掌中。他神色微动,轻轻挥手,楚辞的掌印便隐于空气之中了。 “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 话音刚落,谢青寻踏上重剑,径直飞向了山外,须臾之间便已在千里之外。 这人来得突然,走得也猝不及防。 楚辞愣愣道:“他一直这样吗?” 余令唔了一声,似乎见怪不怪:“自从小认识,他便一直这样。” “不过,师父倒是极其喜欢他,说他仙骨奇灵,绝非庸才。” 楚辞耸了耸肩,打趣道:“那他是仙骨,你又是什么,我可听说了你当年一剑霜寒十四州名声大噪的故事。” 她神色轻松软糯,可爱至极,令人不由自主地便想打趣调侃。 余令坦然笑了笑,自嘲道:“师父可嫌弃我了,他说我——” “说你什么?” “说我混账。” 他笑意微微,这话却叫楚辞难以置信。如果余令这种天纵奇才都算混账的话,那她算什么,算不成体统? 掌门师父当真是这样说吗? 楚辞却不信他的鬼话连篇,赶紧催着他带路。二人穿过道馆,径直走进了一间叫做“不居堂”的房间,房内墙上摆满了书籍符咒,悬梁上画着变幻莫测的星宿图,堂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张木案,旁边堆着几个稻草编成的坐垫。 那木案前还零零散散堆着几个酒瓶子,不仅如此,楚辞走进一看,才发现那木案地下全是酒瓶子。 嚯! 好多酒瓶子。 楚辞疑惑:“你的?” 余令坦然摇头:“师父的。” “对,我的。” 他刚说完,那木案后便摇摇晃晃走出一个人,笑意微微,胡子老长。这会并未穿着那土黄色的道服,而是一身灰衣,衣衫整齐,恍惚间,竟真有个传说中仙风道骨的模样。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