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疾步上前推开父子俩。 “有什么话能不能好好说!非要骂非要打吗?到底又出什么事儿了啊!” “你问你儿子。”蒋胜军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负手身后,反复深呼吸。 梁慧问了好半晌蒋海朝才肯开金口。 “我不想跟李蕙佳结婚。”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在场众人愣地不轻。 “什么?” 梁慧不解地望着儿子,却见他神色严肃,五官紧绷,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好端端的怎么又不想结婚了,之前不是都答应了吗?喜酒还有半个月就开始了,你又在搞什么鬼?我跟你爸都开始商量着要请哪些人了……” 使劲拍拍儿子的手臂,眼底一片焦急之色:“海朝,你快说呀,到底怎么变卦了!” “不想结就是不想结。”不是没有理由,但他不想说,也不屑说。 他站在那里,沉默地垂着眸,灯光洒下来,照在他的脊背,更衬得那宽阔如山的肩膀多了几分萧然。 “逆子!逆子!你倒是好,这下连理由都懒得扯一个,你是要造反还是要上天啊!” 梁慧推了一把蒋胜军。 “他不肯说,你倒是和善点问,逮着人就开骂,要我也不肯告诉你原因了!”说罢抹了把眼泪,埋怨他道:“咱家海朝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语气平和的跟他谈,他不会不说,可你偏偏要选择他最厌恶的一种方式。” 叹息着拂上儿子的背脊,满目心疼:“他要是乖巧懂事,他就不叫蒋海朝了,他要是肯听你的话,去年年底,也不至于被你打进医院……” 这是是梁慧的痛苦,也是蒋海朝不堪回首的往事,是他彻底厌恶上父亲的导火索。 蒋海朝不懂,从来就不懂,一个父亲到底有多厌恶孩子,才会不惜下狠手,把他送进医院。 说起这个,对蒋胜军顿时没了好脸色。 “你还好意思提这个!那逆子靠着我的关系去挖社会主义的墙角!我要是不往死里打,他就长不了记性!他要是像他哥哥姐姐一样省心,我至于这么恨铁不成钢吗!哪个父亲舍得打孩子,关键是不打不成气候!” 蒋海朝出生之时,蒋胜军还不是文工团后勤部的一把手,那时的他也只不过是后勤部一个小副主任。 蒋海朝三岁的时候,蒋胜军的事业迎来了破冰期,一路高歌勇上,很快就坐到了后勤部副部长的位置。 事业上尝到的甜头让蒋胜军上了瘾,那时家里一直由梁慧照顾,他便开始全身心的醉心于事业,他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统统放在文工团。 蒋海朝五岁之后的日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见不到父亲。 蒋胜军总是早出晚归,回家也没精力同儿子培养感情,父子俩之间说是形同陌路也差不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年,一直到蒋海朝十岁之后,蒋胜军登上了正部长的位置。 那时虽不像之前那么忙碌,却也经常不着家,蒋海朝的童年,就是在没有父亲的日子里度过的。 到了十五岁,蒋胜军仿佛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小儿子这回事。 他想借此机会跟儿子处处感情,却发现蒋海朝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喜欢粘着自己喊爸爸的孩子了。 孩子也有自己的思想,他叛逆,他不喜欢这个爸爸,他要跟爸爸作对。 渐渐的,热脸贴冷屁股,蒋胜军的耐心消耗殆尽,随之而来的,就是父子俩每日的争吵和蒋胜军的鞭打。 按照他的话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