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想象中夸张多了。 在这样一个物资贫瘠,缺衣少食的年代,可口的饭菜就跟自行车一样稀缺,得亏文工团有严大福,职工们才能有口福。 如今来了个顾芊,那就更有口福了! 罗彬倒完垃圾回来后笑得喘不过气,匆匆忙忙洗了把手跑上来。 “哎,你们听说没,舞蹈队有个跳舞的女同志,瞒着队里买两份饭,夜里偷摸摸地当夜宵吃,一星期都不到呢,长了五斤肉!据说被他们教导员罚着跑了操场二十圈!可逗死我了!” “真的假的?他们那些跳舞的女同志不是最在乎身材吗,饭量少的很。” “是真的,刚刚我去倒垃圾,人正在操场上跑圈呢!亲眼看见,绝对没假!” “哈哈哈——”大家伙欢快地笑起来:“我猜她买的一定是咱们顾小师傅的菜!” “那可不!” “这也太逗了!” 几人声情并茂地说着八卦,顾芊跟着他们一起笑了会儿,才发现这时沈大军正坐在墙角,扒拉着烂菜叶,失魂落魄的模样,瞧着怪令人唏嘘。 唉,年轻人,争强好胜很正常,顾芊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偏偏遇到了顾芊,要是换了别人,现在指不定开开心心当上后厨一把手了。 大概是被顾芊的眼神打量地烦躁,沈大军不耐地扯下帽子往桌上一扔,大步流星出了厨房。 “顾芊,干啥去呢?” “上厕所。”屡见不鲜的借口。 顾芊跳下板凳,跟上沈大军出了厨房,出门没走几步就见他蹲在仓库墙边惆怅吐息,窗边投进的阳光更显得他身影落寞。 她抿唇,悄无声息地挪过去,蹲在了他身侧。 沈大军的身体即刻间僵硬了几秒,过后恢复正常,假装没看见她。 走廊上的温度比厨房凉快,只是空气还是粘稠的,像化开了的麦芽糖。 二人沉默良久,顾芊忽然掏了掏裤兜,把早上刘明明给她的水果糖递了一颗过去:“吃吗?” 瞥一眼她白皙光洁的手掌,沈大军黑着脸,冷沉沉的说:“拿走。” 顾芊没趣地把手收回,故意叹道:“唉,好心当驴肝肺。” 一句话就点燃沈大军的炸药桶,分明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眼下的表情凶狠起来,像蛰伏在山林深处的野兽,令人发憷。 “你不用来我这里显摆。”他黑眸深幽,宛如缥缈着魆魆的暗色。 顾芊笑了笑,把水果糖收了回去。 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呢,真不识好心人啊。 吹了吹地面的灰尘,顾芊一股脑在他身侧坐了下来,边叹道:“咱俩现在虽然是竞争关系,好歹也还是同事吧,没必要闹太僵,不管最后这位置落到谁手里,咱俩也还要继续共事,不是吗?” 沈大军沉默不说话,也不看她,目光逐向远方,眸色沉若幽潭。 顾芊收回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敛下眼睫:“我能理解你的心理,不过我再怎么说,你也只会觉得我在显摆,在可怜你。” 这难道不就是在可怜他吗?沈大军越听越觉得胸腔里有股无名之火升起来。 “其实,这事儿我还挺愧疚的。”她本无意抢走他的名额,只是人都有私心,即使愧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