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这冥婚的事情折腾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我心中直接夸三叔这七寸打的准—— 族长家儿子死了,然后又因为改风水的事情弄了这么个煞有介事的冥婚,让村里人出钱出力,确实折腾人,他这一番话,怕是说到村人心坎上去了。 果不其然,人群中有了附和三叔的声音。 可族长那波人不甘心呐。 揉腰的老头一把搡开扶着他的人,指着三叔的鼻子就骂:“赵三钱,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说赵宁是天师传人,他就是了?天师可是能御风雨雷电的。就当刚刚那是御风吧,雨呢?雷呢?电呢?” 放麻绳当大蛇的赵通理也说:“哪儿那么容易就当是御风?刚刚那个效果,咱们村长老以上的也能做到,一张符罢了。” 我微微皱眉,难道我刚刚头疼的时候,着像了? 三叔有点气:“你们看见我家三儿画符了?” 赵通理冷笑:“这个谁知道呢?这宽袍大袖的,咱们也看不见。要是实在是控不了风雨雷电,对天师来说,招鬼请神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如果他真得了,那就让他随意展示有些,也好服众。” 我心说,招鬼我倒是没问题。当即就打算让三黑来露个脸。 但顾盼横在我身前,按住了我要掏木牌的手。 她一抖软剑,冷冷道:“啰嗦什么?不服只管来战!” 族长那边的人群里,还真有跃跃欲试的。 我皱眉多少有点担心顾盼,毕竟她才和赵一鸣干了一架,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什么内伤。 而三叔上前一步对顾盼道:“哎,护法姑娘,咱们先礼后兵,给老头几分面子,让我先讲讲道理吧。” 然后朝族长那边喊:“族长,我们其实也都知道,你非要搞冥婚,其实也是为了阿宽。毕竟你就这一个儿子。但天师传承这个东西,真是命里定的,强求不来。现在天师传人出了,你却不肯认,大局当前,你怎么还为一己私利这么固执呢?” “赵三钱,你胡说八道什么!”族长大吼,但脸上确实是被戳了痛处的恼羞成怒。 这一点,我相信不止是我看出来了,因为有些村民投向族长的目光已经带出了异样。 三叔不紧不慢地吧嗒两口烟,又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就问大家,如果真是天师传人,你们今天却这么欺他,还要他像个耍猴的一样给你们表演术法,你们还有没有脸再求他带着你们飞黄腾达?” 三叔呵呵一笑,踱步道:“我家三儿,可是城里有店铺有房子的人,人一走,想跟这穷山沟没关系,就能没关系!” 这话让现场足足安静了十几秒。 我心里都忍不住给三叔挑了大拇哥。真是太几把能忽悠了! 十几秒后,族长那张红了又白,白了又黑,黑了又只能强行不甘不愿地白回来的老脸,撑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赔笑来。 “是我经历丧子之痛后糊涂了,三钱贤弟说的对。既然天师传人出了,那冥婚就是我的家事,坏了就坏了。我也绝不会当着大家飞黄腾达的路!” 说完,他竟朝我的方向鞠了一躬:“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天师传人念在老头我老年丧子老糊涂了的份上,千万不要迁怒村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