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谢槿这才收了刀,挥挥手让她走。 他换了身墨色曳撒,翻墙去了隔壁沈园的水榭,远远就瞧见了池边亭亭玉立的姑娘。 女人身穿着粉色轻纱上衫,青色坠着无数银线的下裙,手中抱着由紫檀木制作的精致琵琶,上面刻着梅花纹路。 第一次见她如此穿着,谢槿心里荡起丝丝涟漪,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缓缓攥紧。 沈娆见他时,美眸水光流转,朝着他略颔首,示意自己要开始了。只见姑娘缓缓弹拨琵琶,清脆悠扬,像从塞外吹来的一股风,带了那么点异域的味道。 沈娆向后下腰,犹抱琵琶半遮面,被粉色纱巾遮住的半张脸,露出精致白皙的下巴。整体动作还算得上行云流水,旋转时脸上的纱巾滑落,宛如莲花上的精灵,出淤泥而不染。 姑娘最后抱着琵琶,半蹲在地上,抬头向月,然后再看向他,红唇轻启:“谢大人可还满意?” “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从前我只觉得他愚不可及,如今觉得——”他飞跃上前,手揽着她的腰肢,缓缓低头轻吻了下她。 然后说:“若是我,我怕是要玩的更大。” 沈娆低低的笑了一声,“真为天下苍生庆幸,你不是皇帝。” “做什么皇帝,有你一人就够了。”他带着人上了水榭,将一旁石凳上的狐毛毯子放在石桌上,然后再把怀里的人放上去。 沈娆隔着水榭浅蓝色的窗幔往外看,心里猛地一跳,把琵琶放好,急忙说:“这不行。” 虽然自己吩咐了今晚不会有人来,但在这里也太离谱了。 “行。”他说着说着就轻轻蹭了下她的脖子。 沈娆觉得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脑子被绿踢了,才会鬼使神差答应他。 月光落下来,隔着蓝纱照在他们身上,落下一地交叠相拥影子,影影绰绰。 沈娆裹着外袍缩坐在美人靠上,眸若含水,看向一脸魇足坐在石桌上的男人,有些不满地抬起腿,踹了他小腿一下。 “怎么了?”他心神荡漾,双臂环抱在身前,转头看他。 沈娆觉得太荒唐了,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说:“只这一次。” 他过去,挨着她,皱眉,“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亏了。” “什么?” “那我不得一次回个本。”他把人又再次按下,不顾对方如何拒绝,不管不顾,胆大妄为,回了个本。 沈娆累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是被他裹起来,抱着回去洗了洗,换好寝衣,搁置在榻上。 “我不想看见你。”她隔着被子蒙住半张脸,满眼怨气,“最近别来我家,走远点。” 谢槿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手往被子下探。 沈娆顿时瞪大眼睛,拖着疲惫的身子裹着被子往角落里躲,不停的摇头,说:“不行,不行。” “说什么呢。”谢槿瞧她吓成那样,笑的前扑后仰,最后躺下来,扯扯被子,说:“不折腾你了,你出来。” 沈娆每一寸肌肤都在控诉他的残忍,隔着被子作势去掐他脖子,“我才不信你,你这个王八蛋坏的很。” “好啊,有精神了是吧,敢骂我,看我不教训你。”他翻身跟人闹了起来。 他跟人动手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对方折腾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那都是他仁慈。这样跟孩童似的揉跤,也只和沈娆这样闹。 二人打的乱七八糟,床幔都不知道被谁扯了下来,盖在沈娆脸上,她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给了谢槿一拳,把对方鼻子打出了血。 她顶着乱糟糟的长发,从纱幔和被子下爬出去,拿着手盖住他鼻子,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谢槿也没恼,反而笑了一声:“手劲这么大?” 沈娆找来干净帕子浸湿水,给他擦干净,埋怨说:“再大能比得过你?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骨裂了,哪都疼。” “我家娆娆哪就这么娇弱了,不然让我仔细查查,看看有没有外伤?”他又去洗了把脸,才回来把纱幔拿走,丢在地上。 沈娆洗干净手,摇头,“免了免了,下官承受不起谢大人如此厚爱。” “不闹了,休息吧。”谢槿搂着她在榻上躺着,盖上被子同眠。 “皇城内皇亲国戚受袭击,你怕是——要难辞其咎。”沈娆身体疲累,但是脑子转的清楚,心里一直有忧虑。 锦衣卫乃陛下亲卫,虽不需要对别人负责,但如此大规模受袭,锦衣卫的爪牙遍布,却没有得到消息,更没有加强防范。 那些言官御史弹劾戍守京都的侍卫,肯定也会带上他们。 谢槿倒是不担忧,揉了揉她头顶,“放心,你好好休息。” 沈娆没什么睡意,翻身趴在他身侧,说:“你知不知道陛下把吏部尚书的嫡女,指给瑞王做王妃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