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他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跟在她的马车之侧,身姿挺拔如竹柏寒松,春意荡漾的眉眼望向她,似乎要将那还没有到来的春天提前勾来一般。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羞。 她轻轻瞪了他一眼,他倒是浑无所谓,眨巴着那双春意盎然的凤眸,弯着嫣红的唇就那么温柔的瞧着她。她还能怎么办,面对那样的眼神,她向来就没有抵抗力,只好也温软下了眉眼。 他这样直接跟上她的马车,放在以前,那怎么也得被京城里以恶言议论上三天三夜不可,但是现在北明几乎成了一团散沙,处处都是危机,明白人都人心惶惶,不明白的人心里也未见得好过。 这样的时候,倒真是不会有人在意萧衡昭这种嚣张放肆的行为。 那便由着他吧。许锦言微微垂下眼眸,不让里面的温软倾斜出来,若是被他得知,回府之后定然是要拿出来当话柄仔细说道的。 嘉阳郡主的眼睛在许锦言和萧衡昭之间来回乱看,忽然哈哈一笑,极爽朗的道:“你瞧瞧你,真是让人羡慕呢。” 许锦言收回了目光,弯唇道:“郡主这话倒是错了,郡主才真真是让人羡慕的人,您夫君是齐国公的世子,那可是有名的美男子,待郡主又这么好…。哎?这样算起来,京城里第一让人羡慕的人可是郡主呢!”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嘉阳郡主听的眼睛的笑的眯了起来,对许锦言道:“从前和你不熟,老是听人家说你嘴上像涂了蜜。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 许锦言却笑:“怎么说一句真话,倒成了嘴上涂了蜜。郡主这话…。我可不依。”说完,她就环臂将头扭向了另一边,佯做生气的样子,任凭嘉阳郡主来哄她。泰连山距离皇宫不算太远,队伍从皇宫上阳门出,长长的队伍绵延,大约大半天就到了泰连山。泰连山周遭早已拉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尽是将士巡查。因为第一天队伍到的时间太晚,所以需要在泰连山小住一晚,明日正午再行祝祷之礼。 十二月份正值深冬,泰连山扎起了数顶大帐,这些来进行祝祷仪式的王族和臣子会在这些大帐之中小住一晚。深冬寒冷料峭,尽管大帐里烧了旺盛的炭火,可是山中本就寒冷,这一次的祝祷仪式又恰好赶上了泰连山下雪,大帐里更是冷的难以接受,只有缩进被子里似乎才能好受一些。 这样的寒冷对于一些娇惯着长大的王族来说,实在是无法承受,但每年的祝祷仪式又不能推脱,所以这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的祝祷仪式就成了一些王族每一年之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天。许锦言进入大帐的时候倒没觉得冷,帐内的炭火几乎烧的旺盛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她住的这间大帐,周围全用动物皮毛将整间大帐绕的密不透风,一丝儿的寒气都没能入进来。 这间大帐应该是赵斐特意给她准备的,因为大帐有限,一般都是两个命妇住在一个大帐之中,但是许锦言却幸运的得以一个人独享一顶大帐,若是这其中没有特殊恩照,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xiaojie,这一间大帐比其他的大帐要豪华很多呢。”半夏后知后觉的环顾四周道。 许锦言旋身坐在了铺满厚实皮毛的榻上道:“受人恩惠,多半都是要还的。你且等着吧…。一会儿肯定有人要来。” 不过也没什么要紧的,这回萧衡昭可就在附近,夫君既然在,那她就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没过一会儿,那该来的人就来了。 赵斐身穿了一件褐色的大氅,大氅上用金线绣着莲花纹,倒是将他显出了几分贵气。毕竟是一国太子了,总不能像从前那般。“参见太子殿下。”许锦言福身轻声道。 赵斐见她这般守礼的样子倒是笑了,“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这帐中只有你我,又没有别人,何必这般拘于礼节。” “殿下乃北明太子,宁安又岂敢造次。” 赵斐的眼神瞟过半夏和忍冬,”让你的婢女下去,我有话要同你说。“ 许锦言示意半夏和忍冬离开,照着赵斐这般口无遮拦,接下来要说的话的确不能让半夏和忍冬入耳。 “您说吧。”许锦言轻声道。 赵斐坐在了许锦言面前的椅子上,温润的容颜似有沉郁之气,“你…。可知道那位大乾太子爷现在在哪里?” 原来是来挑拨离间的…。许锦言懒得抬起眼皮,她随口答道:“应该是在想我吧。” 这可不是她乱说,那位仁兄从前亲口说过的原话,只要她一不在他的身边,他就会一时不停的想念她。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些怪话还真是怪好听的。赵斐显然是无法适应这对夫妻的恶心,他冷漠的看向许锦言,“许锦言,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他顿了顿复又说:“本宫给大乾的大帐里安排了数位美貌歌姬来伺候好大乾太子爷,所以那位了不起的大乾太子爷现在大概正在左拥右抱美人,所以没空来看你。” “殿下,您不曾明白我的为人,从来不曾。”许锦言笑着摇头。 赵斐不耐的站起了身,“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