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她,上辈子她比宋云阙活得还窝囊。但重来一生,她不会重蹈覆辙,也不忍心看那只云雀走了她的老路。 她费心保下国公府,绝不能让宋云阙活成了第二个许锦言。 宋云阙瞧着许锦言叹了口气,“夏桃,把门窗关好,去门外守着。” 夏桃点头,立刻出了内室的门。她明白自家小姐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对许小姐说。而她能做的,就是替两位小姐看住这门,不让她们两个的谈话落入别人的耳里。 这位许小姐并非寻常女子,但愿她能一解小姐多年之愁。 自家小姐这些年活得实在是太辛苦了。 “锦言,你我本是萍水,你不用如此帮我。”夏桃一出去,宋云阙便叹息般的道。 宋云阙不是个能接受别人恩情的人,这些年她活得不易,几乎从未见过有人对她表露善意。而与许锦言仅仅萍水相逢,便受此大恩。 她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许锦言有些无奈的道:“雀儿……” 你我可不是萍水相逢。 前世的牵扯与缘分太深,深到今生也依然断不开。 只是这句话却全然不能相告于你。 宋云阙登时一怔,雀儿? 这是母亲给她取的小字,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人如此唤过她了。这甫一有人唤,宋云阙还真是有些应接不暇。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字?”宋云阙惊道。 许锦言垂眸隐笑道:“小字?你不是叫宋云阙么?云阙的阙便是你的小字么?” 宋云阙恍然,她暗自一笑,嘲讽自己多心。“诚然我今日出手帮你,不过赶巧,你不必挂在心上也无须费心报答。”许锦言轻声道。 她可不是张正,做什么事都记在心里,不停嚷嚷着她欠了他,让她报答。 堂堂大理寺卿,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儿。 尽管如此想,眉稍眼尾却都带了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意。 许锦言瞧着宋云阙道:“只是云雀,日子不是这么个过法儿,忍耐只是一时,绝不能忍一辈子。” 一时忍耐叫韬光养晦,一世忍耐叫窝囊至死。 虽然她隐隐猜到宋云阙身上可能背负了一些秘密,这些秘密让宋云阙不得不忍气吞声的生活,可是隐藏秘密固然重要,堂堂正正的活着却更重要。宋云阙端详了许锦言片刻,瞧着那双琉璃般的清透明亮的眼眸,她倏尔一笑道:“锦言,你真的是一个让人很想相信的人。” 许锦言犹豫片刻道:“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告诉我,我不能都替你解决,但或许能替你解决一二。” 起码不再让你被雪藏府中,成为见不得光的国公府五小姐。 她明白她这话唐突而无礼,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就是因为不能相告他人,只能深埋于心。而她与宋云阙不过两面之缘,就堂而皇之的要宋云阙一吐自己的秘密。 实在是无理取闹。 可谁让宋云阙是云雀呢,那只云雀今生背负着秘密艰难而活,她又怎可视若无睹。 她重活一生,便是要曾经这些因她而死或者为她而死的人能够堂堂正正的活着,光明正大的活着,趾高气昂的活着。 绝不再受委屈和耻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