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坐在宋姆屋子门口,时不时的看两眼。 君哥儿有些佩服他的上心,有时也会不解。 别人家就是亲郎君也没你这么用心的,一天两天还都做得来,你这半个月来可是一点没懈怠过,我瞧着你家男人也都不如你。 卫子清笑笑:他心里苦着呐,但是哪能跟我似的闲着,也得养家煳口啊。 两人这半个月顾不上一点儿女私情,没什么心思谈情说爱,卫子清也实务的没去提画纸的事,宋泊明在宋姆病之前好像就开始忙了,病之后也能看的出,是挤出了时间就往家里跑。 他一回来,卫子清就把屋子让给了他们姆子,宋泊明往那一坐,有时候就是一晌。 宋姆病了一改往日慈善温和的性子,好像退化至了幼儿期,常常在煳涂时发脾气,特别是面对宋泊明时,脾气格外的大。 瞧见他就又打又骂的,宋泊明也不躲,就这么硬听着、受着。 其实也不疼,宋姆哪有什么力气,但是卫子清瞧着,每到这时,宋泊明身上抑制不住的散发着伤心的气息,似乎下一秒表情就会崩裂,痛哭出声。 但是半个月了,他也一次没见过他哭。 守夜都是宋泊明守的,专门在宋姆屋里打的地铺,也有时候卫子清会过来,不是接班,是宋姆实在闹腾的不行的时候,也只有卫子清能稍微哄住他。 就如今夜,他听见宋姆含煳不清的吵闹声,披了件衣服就赶了过去。 乖,快睡吧,天已经黑了。 宋姆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手指已经如枯枝般毫无光泽,使劲儿抓着卫子清的手臂。 别走,阿姆天哥儿怕。 好,不走,天哥儿快睡。 卫子清声音极温柔,像哄孩子般轻拍着宋姆。 宋姆折腾累了也就睡了,卫子清小心的把胳膊抽离出来,打了个哈欠。 半夜被吵醒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 谢谢你。 宋泊明沉默的看着卫子清的一举一动,语气有些苦涩。 卫子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自己的阿姆不认得自己,到底有多难受他也不能感同身受。 卫子清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桌子前,宋泊明坐着位置。 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睡吧,别熬坏了自己的身子。 他白日出去忙了一天,晚上回来又守夜,连着这么十几天,眼睛下已有了乌青,气势也没了往日的锋利,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 在卫子清以为他不会回应他了的时候,宋泊明才说了话。 阿姆是恨我吧? 怎么会呢?你是他唯一的孩子啊。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恨我吧。 他自顾自的说着,也根本没想的到什么回答。 我年幼离家,之后便和外界断了消息,后来有机会传书信出来的时候,已经离家整整十三年了,后来我终于能回家了,才发现爹早就死了,阿姆的眼也瞎了,家里破败不堪,而我什么都不知道,阿姆孤苦伶仃的,不知道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宋泊明单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卫子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嘴上从来不怨我,也跟别人家的阿姆一样,关心我吃穿住行,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是凉的,他跟我有隔阂。但我也没当回事,只想着日后好好补偿他,可我回来这才半年,安稳日子他还没过了几天,就这么病了,我宁愿阿姆打我,骂我,我心里还好受些。 卫子清头一次见宋泊明情绪这么失控,话语里的哀痛自责显而易见,他感觉宋泊明好像是哭了,似乎有泪水滴落在他的灰色衣衫上。 卫子清也难受,而且他确实心疼了,忍不住想安慰这个脆弱的大男人。 一只手温柔的抚上了他的脑后,缓缓的将他脑袋抱入了怀里。 别出声,哭吧,在这没人看的见,我也看不见。 宋泊明单手搂住了他的腰,隔着薄薄的夏季衣衫,能清楚的感受到皮肤的温度,他勒紧了自己的胳膊,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将头埋得更深。 卫子清也被他的情绪传染了,眼眶微红,两人久久相拥着,不沾杂任何情欲。 悄然间,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改变了。 时间不紧不慢过着,转眼到了立秋。 钱记那边的生意进行的顺利,虽然没有刚开始那么火爆,但是依旧符合了他们得预期,甚至有不少邻城的人慕名前来。 悦然轩的生意免不了受了影响,不止是因为那日的道歉声明,更多的是钱记的花式营销,趁热打铁,只把悦然轩搞得灰头土脸,近日有消息传他们正打算搬店去大地方。 对此卫子清不置可否,钱记给的分红一直很及时,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