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低语:是阿景,也是师父,十四,这一世我教你修道,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你。开不开心? 这一世,说什么我都要留你久一些,再久一些。 第95章 避世而居 十四十岁前长在西岳国迎春郡白梅县的白梅胡同, 有着一大帮子伙伴,她生得精致可人,性情温顺乖巧, 凡是见过她的, 没有不夸这孩子有灵气讨人喜欢。 但这一天十四哭着从外面跑回来。 炎炎夏日, 夏蝉在树上不知疲惫的知了知了, 穿着小裙子的女孩子小脸挂满泪痕, 一头扎进迎面而来的女子怀抱,哭声碎人心肠, 声音不大,也不吵人, 偏生能哭得昼景肠子都打了结。 怎么了, 谁欺负十四了? 他们说他们说没长大的小姑娘还学不会掩饰自己的脆弱紧张,满心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昼景蹲下.身来柔声鼓励她:他们说什么了?十四不怕。 她把人抱在胸前,温暖的掌心摩挲小孩发顶,温柔地和春天里破冰化开的水一样。 十四怯弱地张张口,眼泪顺着睫毛砸进亲亲师父的衣领, 泪是烫的, 她的嗓是颤的:他们说,师父早晚有天会嫁人的,说我是拖油瓶 她无辜水润的眼睛怔怔望着记忆里就带给她满满安全感的脸庞:我是师父的小累赘么? 昼景眉头微蹙,暗恼街坊四邻的臭小子们胡言乱语,可她哪能和小破孩计较?笑了笑,眼神愈发和软:不是,十四是师父的贴心小棉袄,是师父的小可爱, 不是小累赘。 我我没有耽误师父嫁人么? 没有。 当真? 昼景没忍住笑了,抚摸她瘦小的身躯,在脊背轻拍两下,像是存心拍散莫须有的担忧惊慌:我不骗十四。十四可以敞开心扉地信我。 她眸子璀璨,比夜空一盏盏亮起的星星还好看,十岁的小女孩脸皮薄心里起了羞,羞赧地抱着自家师父的脖子,脸颊在颈侧轻蹭:我信师父 多余的话再也说不出来,想到从外面一刻不停歇地跑过来身上兴许沾染了汗味,她连忙松开手,羞答答地捂了昼景的眼,声音软糯好听,带着稚气未脱的奶气:十四要去泡澡了。 往常这时候她必定少不了要邀请师父一起洗香香,可到底不是八.九岁的年纪了,长了一岁,已经从孩子逐步迈向小姑娘,她一溜烟跑开,担心她摔了,昼景急忙在后面嘱咐两声。 知道了。 小姑娘跑没了影。 盛夏,昼景迎着燥热的风站在小院,衣摆摇曳,长发也跟着摇曳。 她看了眼这座熟悉的院落,住了十年,有她和舟舟满满十年的回忆,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看到脚下的石板,昼景还能记起舟舟在哪里跌了一跤,跌狠了,抱着她弱弱地哭。 打小她哭起来就惹人疼,水做的骨肉,看见猫狗打架都要上前去拦一拦,怜悯弱小,明明她自个那时候还是三四岁的小娃娃。 一晃眼过去了十年。 一晃眼前尘一步步后退离她越来越远。 外面的世道每天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有人沉迷修炼,有人沉迷炼丹,有人豢养灵兽,有人,忙着养孩子。 这地方不适合她和十四住了。 胡言乱语的小孩子,会带坏她的小姑娘。 昼景拍拍衣袖,三刻钟后,一扇门被打开,穿着崭新衣裙的小十四笑着从里面探出小脑袋:师父,抱! 她欢欢喜喜跑出来,纵跳到师父怀里,一如形影不离的那些年。 于她而言,师父就是她的天。 可隔壁二虎伯伯家的小儿子说了,姑娘家的天应该是她往后的夫君,十四不懂。 师父若不在,她头顶的天就会顷刻崩塌。 师父本来就是她的天。没有应不应该,以后也不会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 她亲昵地撒娇:太好了,师父是她一个人的。 小孩子的占有欲隐晦却也明显,没有成人后的故作糊涂,是一眼能看透的纯真。昼景抱着她,爱怜地亲她额头:十四,我们搬家罢。 十四想也没想,眼睛笑意明晃晃的:嗯! 不知从哪天起,白梅胡同门前栽种白梅树的这户人家门上落了锁,有顽皮的孩子想翻墙往院里胡来,却发现怎么都闯不进去。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