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层积雪,琴姬停在一树梅花前问她:你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吗? 昼景上前揽了她的腰肢,惊觉这腰又细了,皱眉,沉吟一二,自省道:是我太累着你了? 是也不是。她以欢情来修道,切身体会情深与情缠的滋味,于她道行有益。 说起这点,她自个也不解:起初适应地好好的,粗略地算了算日子,只能将此归结于小日子将至,身子难免显出疲累。 再者恩人缓过十天半月,亏空的本源补了回来,很是缠了她几天。日夜如此肚子都没个喜讯,琴姬眉梢浮上一缕黯然。 很怕仍像上一世等不来子孙缘法。 她转过身,无声地埋在昼景颈窝:恩人,我是不是生不出孩子呀 十五嫁人比她晚眼下都有了身孕。 又在胡思乱想。昼景安慰她:这才哪到哪,成婚都没一年呢。 琴姬意味深长地看她:是啊,成婚还没一年,可哪对夫妻像你我一般? 家主耳尖微红:关起门来,谁知道旁人是怎么个亲热法? 一夜做个几次,不说的话谁又晓得? 她声线和软下来,小心翼翼和她的舟舟姑娘咬耳朵:腻了这事了? 琴姬小脸浮现两朵红晕,小幅度地摇头,她不敢说这两天身子欠佳,怕昼景小题大做,低喃一声:喜欢归喜欢,兴致不高。 娇软的唇吻过这人下巴:你稍微老实几天。可好? 我有那么不老实么? 恩人自己说呢? 昼景温言软语抱着她哄,住在元家的这五天,安安分分不越雷池一步,乖得不能再乖。 素了大半月,恍惚一下子回到婚前那段日子,琴姬小日子结束后精心调养一番,那股莫名而来的疲乏就此才消了。 没她的允许,昼景有贼心没贼胆,即便知道有她的本源温养,亏损不到舟舟,她还是谨慎许多。隔三差五看到少女捧着药膳吃,心情不知怎的,有些复杂。 本源化雾无法凝成生命内核,这是个问题。 无法凝成内核就没法孕育子嗣,舟舟看重血脉延续,到了较真的地步,昼景步子顿在那,转身往密室走去。 狐妖一族的古卷秘籍暂且存放在这,灯火通明,她按照序号从书架翻出一卷,凝眉细细看起来。 足足两个时辰过去,她丢开最后书卷,烦躁地咬了咬舌尖:看来子嗣一事,唯有随缘了。 眨眼,又是新年。 浔阳城被喜气熏陶地焕然一新,大街小巷鞭炮噼里啪啦响,顽童们裹着厚厚的冬衣撒腿在长街跑得飞快,不时有大人匆忙跑出来喊回不省心的皮猴,家家户户门前亮起红灯笼。 阿爹,阿娘,新年好! 祖父、祖母,新年大吉! 昼星棠领着孩子辈主动带头给坐在上位的人讨要压岁钱,昼家一派热闹。 这是琴姬正式以一家人的名分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她给出的压岁钱最丰厚也最讨人喜欢。 昼景看着她们大人小孩一起玩闹,折身往庭院放了大大的烟花,比去年的还要璀璨绚烂! 新年夜,磨磨唧唧的元九娘和磨磨唧唧的玉沉璧从家里偷跑出来,在烟花下的墙角正式有了一吻。 是九娘先主动的。 两人幽会不过半个时辰,玉沉璧晕晕乎乎回到家,傻呆呆地站在院子指腹抚上唇瓣,挂着一脸痴笑。 九姐?九姐你去哪了,快来放烟花!元十七扯着清脆的嗓子大喊,身边围着头一回在元家过年的沈端。 元九娘整敛衣衫笑容温婉地从不远处款款现身:这就来。 这是九州大地意义非凡的一年。 多年后,史书将这一年,以庄重的笔法称之为修真之年。 新年的第三天,一觉睡醒,昼星棠前往主院请安,花红柳绿满面寂寥地坐在门前的石阶。她问:阿爹阿娘醒了没? 花红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柳绿打起精神来回道:夫人和家主游山玩水去了。 游、游山玩水?!m.HzGJjX.CoM